返回第五十三章:江山如画(1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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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回到东京的宋徽宗在蔡京、童贯、高俅等人陪同之下微服私访了一番东京城,令人称奇的是,宋徽宗点名只张明远一人陪同。费无极从来都与张明远并驾齐驱,没想到,此番宋徽宗却如此安排,种浩也是一头雾水。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一个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大为疑惑。

只见,几人走在汴河沿岸的大街上,虽然他们乔装打扮了一番,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帮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商旅大贾,反正他们显得很是体面很有气派。

宋徽宗被呼之为“曹爷”,蔡京自称“梁老”童贯自称“刘老”,而高俅做了“大管家”,张明远作为“道友”,还有三个大内侍卫自然是“下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又身怀绝技,故而一同前来,一则帮着拿东西,二则侍卫左右,算是有备无患。虽说张明远一人就身手不凡,可张明远毕竟不是三头六臂,为了周全,宋徽宗便这般安排。这位曹爷在前呼后拥中信步于大街之上,东张西望间,神采飞扬,喜乐无比。

“唉,买鸟唻!能言善语,一教即会。聪明伶俐,种样繁多喽,啊!瞧一瞧,看一看啦,啊!”一个小眼睛的鸟贩,在一堆鸟笼边吆呵着。宋徽宗等人便过来了,张明远也是饶有兴趣,紧随其后。

“哟,这位爷!您看一看唻,这可都是好鸟!这位爷,有八哥、喜鹊、斑鸠,应有尽有,您瞧一瞧,看一看,有喜欢的价钱好说!”鸟贩招呼道。童贯道:“曹爷,这鸟儿倒是挺有趣。”正说着,鸟儿叫道:“你才有趣,你才有趣!”众皆惊异不已,宋徽宗便捋了捋胡须,笑将了起来,蔡京、童贯、高俅乐此不彼,张明远也喜笑颜开,感到颇为有趣。

宋徽宗笑道:“快快呈来一观!朕是--”此语未出,众皆愕然。围观买鸟者尽皆望着他们,高俅灵机一动,忙道:“我们曹爷是说,这真是一只会说话的好鸟啊!把那鸟笼拿来瞧一瞧!如若与众不同,自然买下。”鸟贩喜笑颜开忙道:“几位爷尽管放心,这些都是从江南水乡而来,错不了。”童贯忙笑道:“那么,这鸟会说什么,说个老爷好如何?”言毕,鸟儿果然叫道:“老爷好,老爷好,老爷好!”宋徽宗一听乐开了花,便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管家,那就买下吧!如此妙趣横生,果然不同凡响。挂在院子里,便是多了十足的乐趣。”高俅忙笑道:“是,老爷。就怕这鸟此时此刻叫的好,我们买回去就不成了,岂不上当受骗?折了几个小钱不打紧,不过没有了趣味就不好了。”说话间,高俅感觉好似又回到当年模样,没进端王府时,便在街头巷尾,蹴鞠的不亦乐乎,说话也是油嘴滑舌,胡说八道,诡计多端。鸟贩心中大为不悦,顿时颜色难堪起来,又见高俅斜睨过来,凶神恶煞之态,如此就不好发作了。再看这些人士非比寻常,因此还是好言忙道:“爷不必这样说,放心就是。”

正在此时,只听的是,几声喧闹。又是几声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张明远定睛一看,原来有人赶着几头大肥猪过来了。人们让开了道儿,大猪越叫越凶。

高俅看到这个样子觉得如何得了。不过也不可太过在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灵机一动道:“你们看,你们听。大肥猪都说:‘买鸟要细看,好鸟人喜欢,坏鸟会学驴叫唤。’”一语落地,一个个捧腹大笑,宋徽宗已经忍俊不禁乐个不住了。

童贯看着高俅又看着蔡京,对宋徽宗忙道:“曹爷,这猪好肥。平民百姓喜欢吃,苏学士还留下过东坡肉。”宋徽宗看着鸟儿心不在焉的说:“是否味道极佳,不妨尝上一尝。”“如今先说鸟儿。”高俅忙道,正说着就给童贯使了眼色。宋徽宗叹道:“唉,不过一鸟,何必斤斤计较,不就图个乐子?不必如此在意了。明远,你看鸟儿好玩么?”“曹爷觉得好玩,就好。”张明远点了点头。

高俅赶忙笑道:“方才我是和他开个玩笑,咱们爷又不差这些银子钱。”说着拿出一锭银元宝,鸟贩立刻转不悦为大喜,惊讶开来,观者更是赞叹不已,接过鸟笼宋徽宗等人便离去了。

宋徽宗拎着看了看,高俅忙上前道:“曹爷,来,鸟笼我们拿着,此物挺重。”宋徽宗道:“好,那就有劳管家了。”“曹爷岂不客气了不是!此些事情乃是我们做下人理所当然的小事。”言毕高俅便接过了鸟笼交给了一个“下人”。

他们一个个前行着,看着什么都新鲜,望着什么都好奇。难怪列国使节商旅至此,流连忘返,恋恋不舍,不忍离去,在到东京之后,均要览美景、品佳肴、赏歌舞、购异宝。听一听戏曲和话本,实乃大好之事,热闹之中尽显生机,喝彩之时尽皆活力。

“来!看一看啦啊,品优种良的占城稻米。粒大味香啊!”一个米贩叫道,只见那米袋鼓鼓的,有许多人抓在手里细细看着。随着一人言道:“福建路的棉花啦!瞧一瞧,看一看啦!”那鹅绒一般的棉花就尽显眼前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几个老婆子在看着,与小贩讨价还价的说道着。如此吆喝叫卖之际显得此处乃是个热闹非凡的好在所了。又见,不远之处,几个农家妇女在笑将着往那边走去,张明远定睛一看,人头攒动,欢声雷动。原来是在看虹桥之下,商船从桥下穿过,他们欢呼雀跃,好不欢畅。

宋徽宗笑道:“嗯,好好,没想到,此处如此热闹,好啊!那我等就到桥上去!那里应该是个好地方,可以观看观看。”高俅叹道:“曹爷!这虹桥实乃我大宋桥工独创了,您看,桥下绝无木墩相支。但这虹桥还是稳稳当当的,又美观又大气。”童贯笑道:“乃是曹爷的气魄一般了。”蔡京也笑道:“是啊,奇特,奇特!实乃我大宋巧夺天工的一大杰作,如此像是天造地设的一件艺术品喽!”

说着只见他们已到汴河虹桥上了,虹桥飞架于汴河之上,似一道彩虹,那横空而起的俯卧之势,令人惊叹不已,半弧之状甚为自然与潇洒,如此看来颇为美观大气。

此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看见他们实乃难事,只见,人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好不热闹。移动之间、挪动之内自然不好发现。桥头桥间,两边之内,摊位满布;桥上桥下,视野之间,一派繁荣。可谓,人流涌动于虹桥之间,商船穿梭在汴河之上。好不繁忙,令人感慨不已。此时此刻,只听的是,叫卖声、马蹄声、轿子吱悠声传响于街道两旁;划船声、唱曲声、琵琶铮铮声回荡在汴河两岸。声声入耳不绝如缕,令人感慨让人惊叹。

后来翰林院的画师张择端在宋徽宗的授意之下有一图卷《清明上河图》流传于后世,其中真实描绘了东京盛景。后人就此传世佳作不同画幅之局部分而列之,命了六大题目,且列作均有一诗联与之,甚为奇妙。

其一:

清明上河图

商业繁荣东京城,清明上河图礼赞情思一画幅。

景色宜人汴河岸,大宋江山画触景生情两朦胧。

其二:

郊野生情

春寒料峭,驱赶毛驴驮炭一行人。

农田村舍,骑马乘轿祭扫两情生。

其三:

汴河漕运

商船停泊,旅人远望,天地之间触深情。

酒楼林立,客商近观,店铺之处见繁荣,

其四:

虹桥繁忙

汴河涛涌,船来船往,泊岸之处近酒家。

虹桥飞架,人上人下,遥望之间为盛景。

其五:

楼门耸立

旅人过平桥,突兀城门楼,遥见京师胆气高。

后代品古韵,千秋岁月情,当数大宋汴梁城。

其六:

城市繁荣

茶肆酒楼,香店药铺,十字街头尽显闹市繁华景。

行马过轿,叫卖肩挑,八方来客畅游巷陌气象新。

虹桥乃是东京一盛景,此桥大有其妙,也为宋人桥梁建置的独创。此桥无墩支无柱立,以巨木伸臂叠架而成,乃是隋朝蕲州赵州桥之后又一奇观,不过值得称道之处在于,赵州桥乃石拱所就,但大宋东京虹桥却为木质而成,其风韵与雅致别具特色,令人叹为观止。后人有一诗单赞汴河上的虹桥,其诗曰:

大宋京师东京城,繁花似锦最有名。

商业繁荣汴河岸,景色宜人虹桥中。

摩肩接踵桥上走,商船忙碌桥下行。

中原古城华夏风,大展宏图为盛景。

此时,宋徽宗一行还在虹桥上走着,只见人们兴高采烈了起来,男女老少争先恐后的向桥边涌去,此时几头驴也受惊,几个人如何可以牵得住。

童贯疾呼:“保护曹爷!”两个卫士赶忙贴身在了宋徽宗两侧。张明远也东张西望,陪着宋徽宗,不敢有所怠慢。

桥栏杆处此时人头攒动,哪里还有空处,人们也怕这虹桥力不能支,赶忙向河边移去的不少,以致急匆匆过时,竟把一货郎挑着的担子撞了个正着,如若不是有人及时拉住,差点绊倒在地,又有人过时他便急忙往边上一立,方才躲过一劫。顷刻,桥上便不再拥挤,迎来送往,眼界大开。汴河滔滔,垂柳荡漾,波光粼粼,欢声笑语。宋徽宗、张明远等人正四处张望,喜乐无比,谈笑风生之际。

只听得一个汉子已大呼起来:“众位看官,我等自江南而来,进京来表演这水上技艺,谋个生计,还望大伙多多捧场。好,下面就表演开来!”闻得此言,宋徽宗、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等人放眼过去,只见,桥下不远的河面上并列着两条画船,帆樯在两船间架起了一个高大的秋千架,四五个小厮已从船尾相继攀上了架台。

此时众人呼道:“做些什么,报个名来?”汉子笑道:“不急,不急,便见分晓。”只见,一个小厮领着众小厮一个个翻起了筋斗,或腾空前翻,或俯仰后卧,或打拳擦掌,或伸臂踢腿。或雄鹰展翅,或龙腾虎跃。顷刻相继鱼贯入水,好不轻盈,好不娴熟。只听的是,船头船尾鼓笛齐鸣,两岸观者掌声不断。

汉子忙道:“有道是没有那金刚钻,不揽这磁器活。下面还有拿手绝活。”说话间,只见,三五个彪形大汉竟把两个小厮分别装进了两个囊带之中,扎住了袋口。众人诧异开来,几人议论纷纷。“江南人士,就是能。”一个姑娘喃喃道。两个书生望了望笑道:“看看,到底如何?”

宋徽宗、张明远和蔡京、童贯、高俅几人相互对视后,只笑不语,一同观看起来。囊带已被彪形大汉抬至高大的架台上去了,就在大汉们要把袋子往河中抛掷之时,几个老妪赶紧背过身去,一个姑娘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下去,几个小娃娃已经吓得跑开了。哭哭啼啼,大呼小叫,络绎不绝。几个市井泼皮却叫道:“快快抛出,精彩,刺激!”

望了望那画船,宋徽宗叹道:“不知技艺如何?”“曹爷,莫非金明池也有?”张明远问道。“当然,老爷我最喜欢这个。”宋徽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高俅忙道:“曹爷,怕是比不上我们池子里的。”蔡京眯眼笑道:“我看也是。”童贯指着袋子说道:“曹爷,不知那袋子扎的紧不紧!”宋徽宗笑道:“不必多言,静观其变。”话音刚落,只听的是,扑通两声,河中溅起了两股浪花。人们大呼小喝,唏嘘不已开来。一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水中有什么动静,有人竟失声哭将起来了。

那几个泼皮大惊小怪,慌忙跑开呼道:“河中淹死人了,快快相救。”喊声渐渐远去。可就在此时,囊带早已有浮起之状了。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厮在水中自己解开了绳子,钻出了囊带,浮游自如片刻早已爬上了画船。人们后怕之余也不禁惊叹开来。不一会儿,人声鼎沸,掌声呼声传响起来。

汉子呼道:“这便是我等的压轴好戏,大家受惊了。”人们看到小厮端着罗盘而来竞相前去给上银两。在宋徽宗的示意下,高俅拿了十两银子扔在了那盘中,一个钱币被振出了盘子要落到地上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小厮一个海底捞月竟然给接住了,又是掌声不断。张明远见那汉子这般眼疾手快,不由暗暗佩服。

此时,宋徽宗一班人等早已下桥去了,他们来到汴河边一条商街上,此街自汴河虹桥而下向左一拐,沿汴水之向横去,人海茫茫间,尽显繁荣景象。

宋徽宗在一摊位旁,指着一些丝绸问道:“此些物品乃是何处所产?”商贩应声笑道:“这位爷,您看!上好丝绸,江浙所产。”“那东京难道无丝绸制造之处吗?”宋徽宗明知故问之际,问道。商贩笑道:“不瞒您说,如今咱大宋,这江南的丝绸可超过了北方。”宋徽宗转身又问童贯道:“刘老,哪里丝绸还甚好?”童贯笑道:“曹爷!这四川路也较好。”宋徽宗笑道:“如此说来,我大宋丝织,北方可不如南方喽!”张明远也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余众一听也相继笑将了起来。

到了一个瓷器花草盆景摊处,宋徽宗喜出望外,瞠目结舌,俯身细细看来。但见,眼前奇花异石、瓶瓶罐罐,顿时眉开眼笑,喜乐无比。“几位爷,请看!上好的景德镇瓷,还有牡丹花,昨日刚从洛阳运来。还有水仙、君子兰、苏南翠竹、西蜀芙蓉。”没等商贩言毕,宋徽宗便上前一一察点去了,好像到了御花园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张明远也紧随其后,东张西望,两个侍卫也亦步亦趋,不敢怠慢。高俅跟了过去笑道:“曹爷!这景德镇瓷,质地细腻、色泽莹润,烧得好!”宋徽宗扭了扭腰,拿起来,仔细查看,翻来覆去,认真道:“嗯,没想到真宗皇帝改名后的景德镇瓷,如此之盛!”蔡京亦笑道:“曹爷,您还不知道?如今景德镇已是久负盛名,乃我大宋瓷城之都。”“果真如此!甚好,甚好。”宋徽宗装傻充愣,亦笑道。童贯见宋徽宗有些满头大汗,腰酸背痛之状,就问道:“曹爷,梁老?管家?明远道长,那咱们就找一家客栈歇息一番,诸位意下如何?”“曹爷,两位爷。如此极好,那我们就去歇息一番。”高俅看着徽宗笑道。“那就走吧,找处酒楼。”宋徽宗一语落地,众人便欲离去。宋徽宗又忍不住左顾右盼,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花花草草、瓶瓶罐罐,不忍离去。最终拿了三个瓶罐,众人便向汴河边的街市而去。

“陛下,明远以为孙羊店也不错,虽说比不得樊楼,可虹桥附近,当属孙羊店为第一。我们可望着虹桥的川流不息,听着附近的琵琶小曲,看着汴河的风光无限,想必别有一番风味,不知尊意如何?”张明远东张西望,看向虹桥,感觉这孙羊店与虹桥不远,风光无限,而且孙羊店也是正店,虽说比不上樊楼的大名鼎鼎,在虹桥附近,也数孙羊店当仁不让了,故而对宋徽宗耳语。“明远与朕是故交,他的话要听,你们就不必闷闷不乐了,你们可明白了?”宋徽宗对蔡京、童贯、高俅耳语后,他们虽一脸不悦,可也是强颜欢笑。众人上前,看向这酒楼,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孙羊店。彩楼欢门,热闹非凡。张明远也曾路过,并不陌生,只是此番前来有些不同,至于如何不同,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陪同宋徽宗而来,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孙羊店,老板娘与伙计赶忙迎了出来,一看这帮人物,与众不同,气度不凡,料定是贵客临门,故而马上送到楼上去。

侍卫先进去查看一番,安排妥当后,宋徽宗、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等人便径直上了一个阁楼雅间,此间处汴河之畔,又距虹桥不远,远望而去,桥上人流浮动,桥下商船过往,好不壮观。店铺酒楼错落有致,汴河两岸风光无限。立于窗侧,远眺而去,真有一番旷远之感,别有一种览物之情。令人心旷神怡,让人备感洒脱。

宋徽宗心旷神怡,对张明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蔡京等人也感觉,方才怕是有些自以为是,原来这孙羊店也是与樊楼不相上下,应有尽有。只是这店名有些俗不堪耐,寻常无奇,不似樊楼的雅致与内敛。

高俅吩咐店小二备了一桌,看得是虽非山珍海味,但却是美味佳肴,闻得是虽无香飘万家,但却为扑鼻满堂。再加上,美酒飘香,其香其醇,更是令人垂涎三尺,何况还用话语言说。宋徽宗、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聚于一桌。三个侍卫也相聚一桌,不过是在外间而已。

只见,此处乃是一个装饰颇为文雅的所在,雕梁画栋,诗词歌赋挂在墙侧。宋徽宗方才一走进去,定睛一看,惊喜欢的不得了。有两幅画,一幅画上,画的是几条鱼在荷花旁边游来游去,另一幅画,画的是小桥流水与人家。张明远看着也感觉画作不俗,颇为赏心悦目。蔡京、童贯、高俅一眼看去心中也啧啧称赞。

宋徽宗看着汴河上虹桥处,欢声笑语,摩肩擦踵,顿时喜笑颜开,马上笑道:“如今酒楼林立,没曾料想,黎民百姓的日子过的如此之好。”

“如若女真人不来滋扰,想必还会更好。”张明远寻思,这不过是皇上的一厢情愿,就笑道。

蔡京眯眼一笑,忙道:“东京百姓怕是不在家中饮食,乃是酒楼做客了。”童贯笑道:“谁说不是,他们最爱东坡肉。”高俅忙道:“童大人,你看看,方才说什么让陛下去尝一尝东坡肉,你这实在是有失体统。”童贯笑道:“东坡肉怎么了?”高俅捋了捋胡须忙道:“猪肉乃是平民百姓的食物,苏东坡是个曾经谤言过天子的人,又是曾被贬谪之人。他的东西,陛下如何可以去碰?说恐怕也是不合时宜的。如若是羊肉和驴肉,自然不说什么。”“奴才不知,还望陛下见谅,二位大人勿要见怪。如此说来,便是贵羊而贱猪,贵驴而贱猪了。”童贯叹道。“也非如此。”张明远摇摇头笑道。

宋徽宗语重心长道:“罢了,罢了。苏东坡,朕也是颇为欣赏。才高八斗,文思敏捷。诗词歌赋,大家风范。你们看那边是他的浪淘沙词,是米芾书法,不错,不错。”众人转过头去一看,果然有一副字画在那边,颇为典雅。字画下面有一花盆,里面的牡丹花或红或黄或白,令人赏心悦目。

蔡京眯眼笑道:“陛下,那是印染字画。如今在东京城司空见惯,多如牛毛。许多画人的画作如若吃得开,市面上便有印染的稀罕物横空出世。”

宋徽宗又看了过去点了点头道:“苏东坡的词,米芾的字,都不错,不过蔡太师的书法也不错,是也不是?”“苏东坡的书法也不错,画作也不错,词作也不错,为人处事也不错。”张明远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蔡京、高俅马上陪笑道:“明远道长一连几个不错,莫非苏东坡就很不错,怕是赶不上陛下的才华横溢了。”张明远便与之哈哈大笑开来,宋徽宗更是喜笑颜开。

顷刻,宋徽宗看着蔡京、童贯、高俅,神情肃穆道:“我大宋如此繁盛,都是靠你们了。功不可没,朕敬你们一杯。来,干!”蔡京等忙拱手道:“太上皇,您过奖了不是。此乃太上皇洪福齐天,我们有什么本事。多年来,如若不是太上皇洪福齐天,老臣也是苦不堪言。”“是啊,太上皇过谦了,过谦了不是。”童贯笑道。高俅亦笑道:“太上皇,我们不如吟诗作对,如何?”“好,好。酒楼之外风光无限,助助雅兴也好!”宋徽宗笑道。高俅言道:“如此便是赏心悦目了,太上皇,先请。”宋徽宗欲让,张明远、蔡京、童贯、高俅均笑道:“太上皇先请,太上皇先请。”宋徽宗便站起来,慢慢独步到了窗侧,远远一望,只见虹桥就在不远之处。此时此刻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如潮一般。叫卖声声入耳,竟然大有盖过酒楼里琵琶弹奏之势。走了走,转过身来便道:

汴河之间,桥上桥下显我大宋好风光。

“好,太上皇之联为我等开得好头。”蔡京、童贯、高俅笑道,一个个拍手叫好,齐声喝彩。“太上皇果然妙语连珠,出口成章。”张明远心中虽不以为然,可既来之,则安之,故而也是喜笑颜开,赞不绝口。“过誉,过誉,诸公过誉。”宋徽宗摆了摆手,笑出声来。蔡京又道:“太上皇此联,大气、文雅,有气魄,我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童贯笑眯眯的忙道:“太上皇如此,便是才高八斗。”“太上皇乃是才情高,如此佳句,大可流芳百世。”高俅看向宋徽宗,喜笑颜开的说着。

宋徽宗指了指蔡京便道:“好啦,蔡爱卿还没有出对,如何这般过谦?该你了!”“好,诸位见笑了。”说着蔡京想了想,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俨然已有了下句,不过他寻思:“目下太上皇是触景生情才出了上联,如若我脱口而出,岂不令陛下难堪。”想到这里,又装作冥思苦想之状,望了望窗外,走了走,又看了看。片刻笑呵呵的又动了动嘴,意欲说出来,可他又说道:“想一想,想一想。”正在宋徽宗等人迫不及待之时,蔡京忙道:“有了,就献丑了。”他一语落地,忙道:

街道之中,人来人往实乃东京岁月忙。

宋徽宗忙道:“押韵到位,不错,不错。”“蔡大人果然非同凡响,出口成章。”张明远素知蔡京才华横溢,可对出这般对子也是意料之中,虽说这人飞扬跋扈,可才华横溢,这对子无罪,不觉赞不绝口。蔡京捋了捋花白胡须叹道:“太上皇算是给我面子了,愧不敢当。明远道长,过誉,过誉。”童贯道:“二位的对子是绝配了,给我出了个难题。”“童爱卿为何这般过谦!快说,不许停下来,请对出你的下联。”宋徽宗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张明远也看向童贯,素知这厮巧媚善变,且看他如何作对。

童贯笑道:“我又不是天才,充其量不过一个稍微通明的糊涂虫而已,诸位如此才高八斗要想一想,就是太上皇这般才丰学富也要斟酌再三,何况是奴才了,怕是得冥思苦想才是。”宋徽宗忙道:“休得过谦,快快说来,否则罚酒三杯!”童贯无可奈何想了想,又走了走。看着蔡京,看着高俅,瞅着张明远。恭恭敬敬的往宋徽宗而来,他故作绞尽脑汁之状,喃喃的道:

摊位之旁,货多货少尽显店铺新气象。

宋徽宗赞不绝口,喜笑颜开:“不错,不错,果然出其不意,出口成章。”“实在不敢想象,童大人如此妙语连珠。”蔡京点了点头。“童大人好句子,令人佩服。”高俅恭维起来。“不错,不错,童大人也是饱读诗书,口若悬河,才华横溢。”张明远也喜出望外,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厮也是妙语连珠。高俅还在思量,徽宗、蔡京、童贯便笑道:“‘大管家’,‘大管家’!该轮到你了,请速速对来?”高俅忙道:“如此之快,为难我了!”“曹爷,‘大管家’如若对之不出,如之奈何?”童贯笑道。宋徽宗便道;“罚酒啊!”“几杯?”张明远灵机一动,又笑问道。“何时对出,何时停杯。”宋徽宗笑道。高俅笑道:“如此得了,我还是对出罢了。”高俅看向宋徽宗和张明远、蔡京、童贯三人,又走来走去,转来转去。搞得几人晕头转向。宋徽宗显出不耐烦之状,高俅一看如此下去如何得了,就以无可奈何之状看着众人,赶忙言道:

酒楼之上,欢声笑语高论盛世太平长。

宋徽宗、张明远瞠目结舌,喜出望外。蔡京、童贯也大惊失色,难以想象,两人面面相觑,举杯痛饮。宋徽宗随即笑道:“嗯,好,好。大管家不愧是大管家,实乃有见解,有见解!我等佩服,佩服不已。”“太上皇过奖了,大宋今日之辉煌万象,尽皆陛下洪福齐天、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统领有方,非我等堪比!不过是皇恩浩荡,我等才有这样的机会侍奉于陛下。乃是不胜荣幸之事,自然心甘情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高俅言毕,蔡京、童贯又欲下拜。

宋徽宗大手一挥,忙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尔等辛苦朕心知肚明,尔等之意朕也铭记在心,为大宋江山社稷,你们劳顿不少,为东京繁荣昌盛,你们功不可没。有如此太平盛世,实乃我大宋千秋万代之举,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们说是也不是?”一语落地,尽皆深以为然。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蔡京一语,宋徽宗喜笑颜开起来。一个个也乐此不彼。张明远却心知肚明,闷闷不乐,如若不是这三人,大宋焉有今日之祸,不过也是喜笑颜开,喜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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