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费无极师徒只好带着“英雄剑”马不停蹄赶往中原。抵达东京已是夜色时分。没来得及歇息,宋徽宗早已派人前来接待,原来张明远抵达太原府后,官府就将张明远等人的动向送到了东京宋徽宗处。这是为何,原来宋徽宗也喜欢稀罕物,早听说恒山派翠屏峰的宝物。此番契丹大兵从雁门关外偷袭张明远等人,此些动向,宋徽宗自然知道,早已知会太原府派兵接应。结果大宋士卒抵达恒山后,才发觉契丹士卒死伤惨重,原来被女真人偷袭。他们料定张明远等人平安无事,接到张明远等人抵达太原府的讯息,马上回报东京。到了陈桥驿,有公公前来,便告诉了张明远等人这些事情。张明远等人才感觉,自己虽江湖中人,可也在宋徽宗的眼里走来走去。
张明远等人走进了皇宫,宋徽宗早已得知恒山派玄空道长驾鹤西去的事情,心里也是伤心难过。叫来了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太子赵桓、郓王赵楷、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仁福帝姬赵香云,还有当朝重臣蔡京、李邦彦、童贯、高俅、张叔夜。宋徽宗宴请道人并非心血来潮之事,皇后、贵妃、太子等人习以为常,蔡京等人也多有陪同。
皇帝设宴自然排场不小,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美酒好肉更当不绝。只见桌上琳琅满目的玉盘里面有:各式茶饭和点心、各式水果和美酒。姜虾、酒蟹、炙鸡、鹿脯、假元鱼、紫苏鱼、油饼、酥饼、门油、菊花、宽焦、满麻,味香扑鼻;梨干、胶枣、桃圈、甘棠梨、河阳石榴、龙眼、荔枝、金桔,香甜可口;上好女儿红、饶梅花酒乃是佳酿。党梅、香药、小元儿乃是进食的氛围所在,并不可吃。
宋徽宗热泪盈眶道:“我大宋江山,锦绣一片,而今天下分峙,大好河山尽落敌手,乃是无可奈何之事了。方今辽贼、夏寇乃朕心腹大患,玄空道长驾鹤西去,朕颇为伤心难过。本欲为他报仇雪恨,无奈如若兴师动众,怕契丹、西夏合兵一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故而不可因小失大,还望玄空道长在天有灵,可以担待。‘英雄剑’作为我大宋国宝,就放在终南山好了。对终南山,朕最为放心。你们一路多有劳顿,很是辛苦。在东京歇息几日再回去,意下如何?”
“陛下,不必如此,今日欢聚一堂,可高兴些,说这些伤心难过,岂不自寻烦恼。”郑皇后安慰宋徽宗。“陛下如今对契丹人的事很是担惊受怕,还望诸位明白。哀家还望诸位替陛下分忧,为我大宋解难。”刘贵妃饱含深情看向众人。“皇上何必愁眉不展,今日如此欢聚一堂,不必自寻烦恼。”王贵妃喜笑颜开。
张明远道:“皇上如此,我等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盛情难却,却之不恭。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放心好了,如有用得着明远处,自当效劳。”“此番契丹人、西夏人围攻恒山派,我等也是多有打斗。没曾料想,他们有恃无恐,雁门关外,契丹铁骑也是扬威耀武,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费无极道。
“果有此事?契丹人实在可恶,西夏人也是狗胆包天,欺人太甚!”宋徽宗捋了捋胡须,一怔。“皇上不必担惊受怕,雁门关平安无事,只要我大宋不招惹是非,想必契丹人不会乱来。”郑皇后不以为然。“杞人忧天,草木皆兵,皇上不必担惊受怕。”王贵妃微微一笑。“他们居然到我大宋恒山胡作非为,实在可恶。”刘贵妃瞠目结舌,不敢想象。
“陛下之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所言,二位道长可听明白了,你们尽可放心,保护国宝,事成之后,朝廷自然不会亏待诸位。朝廷自然大告天下,宣扬终南山不在话下。至于国宝一定要深藏不露,不可丢失。”蔡京笑道。李邦彦叹道:“二位道长一路多有劳顿,在东京歇息几日也是很好。”
“太师所言极是。”张明远笑容满面。“李大人客气了。”费无极点点头。
“明远、无极,你们此去恒山,可有什么危险?”张叔夜道。“撤退之时,契丹人围追堵截。”张明远道。费无极掷地有声:“想不到,契丹铁骑实在厉害,居然埋伏起来偷袭我等。”张叔夜瞠目结舌:“有这等事?契丹狗贼目中无人,气煞我也。”
童贯笑道:“道长风尘仆仆,陛下接风洗尘,应该多喝几杯。不必再说担惊受怕之事,岂不大煞风景,是也不是?”高俅道:“道长德高望重,陛下如此器重,一定要不负重托才是。”
“我等谨记陛下及几位大人的嘱托,身为大宋子民理当效力,一定不负重托,望朝廷放心,望陛下放心,望大宋黎民百姓放心。”张明远把子午四人叫到跟前,对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介绍道:“这是四个徒弟,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他们都是身手不凡。”子午四人羞愧难耐,低下头,默然不语。自然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半斤八两,此番恒山大战,四人皆是丢盔卸甲,颜面扫地。
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一一看去,只见,子午生的魁梧结实,容貌甚伟。普安长的眉清目秀,乃是个风流倜傥之人。余下和武连都是活泼可爱,喜笑颜开的青春俊杰。
“后生可畏,没想到,明远、无极都做了掌门人,还收了高徒,可喜可贺。来,小子们吃酒!”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举杯邀请,一个个才慢慢抬起头喜笑颜开起来。“此乃太子赵桓、郓王赵楷、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仁福帝姬赵香云!是朕的爱子、爱女!”宋徽宗对张明远、费无极和子午四人介绍起太子、帝姬等人。张明远等人给太子、帝姬等人见礼,太子、帝姬等人马上回礼。众人说笑之际,不再生疏,一个个喜笑颜开,乐此不彼。
太子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只是唯唯诺诺,看上去胆小如鼠,蹑手蹑脚。荣德帝姬赵金奴也是温柔美丽,却愁容不展,似有心事一般,令人感到疑惑不解。
嘉德帝姬赵玉盘与安德帝姬赵金罗依偎在郑皇后身旁不苟言笑。郑皇后对安德帝姬赵金罗说些什么,她只是点点头,似有不少不开心,不知所谓何故。子午四人猛然定睛一看,都发觉茂德帝姬赵福金居然美若天仙,超凡脱俗。好似天外来仙,如此冰清玉洁,楚楚动人。依偎在刘贵妃身旁,喜笑颜开,却并不瞅子午四人一眼,看上去有些高冷和孤傲,令人难以捉摸。武连、余下又瞅着仁福帝姬赵香云,这赵香云居然也瞅着他们两个,片刻,破涕一笑,嘻嘻哈哈之际,对赵香云有了好感,像是容易亲近一般,赵香云感到其中的武连显得十分可爱。这般眉来眼去,王贵妃看在眼里,乐个不住。郓王赵楷却闷闷不乐,独自吃酒,王贵妃对他耳语什么,他也只是点点头,予以敷衍,不苟言笑。子午对这太子,感到好奇不已。普安看这郓王,感到浑身不自在。
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太子、蔡京、李邦彦、童贯、高俅、张叔夜和张明远、费无极一个个说笑起来。话语之间,帝王将相、皇后嫔妃、教派道长,皇亲国戚、道人弟子,欢聚一堂,好不欢畅。
“何不让年轻人出去走一走,交个朋友?”宋徽宗指着太子等人对张明远等人说。“皇上,他们不是小孩子。”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随他们好了。”“父皇、贵妃娘娘,儿臣还有一幅画没画完,就先告退了。”郓王赵楷傲气十足,掷地有声:“还望诸位见谅。”宋徽宗微微一笑,点点头:“楷儿果然妙笔生花,专心画作,孺子可教,去吧,去吧。”“楷儿就这牛脾气,还望诸位见谅。”王贵妃摇摇头。“郓王殿下也要多交朋友,陛下要劝一劝,一个人可不好。”刘贵妃慈眉善目,颇为担忧。“楷儿长大了,由他好了。”宋徽宗拉着刘贵妃的手,笑出声来。“儿臣就回府里去了,驸马等着儿臣。父皇多保重!”荣德帝姬赵金奴、嘉德帝姬赵玉盘、茂德帝姬赵福金,三人齐声拜道。原来这美若天仙的赵福金早已嫁人。子午四人心中难免感到可惜,如何自己没福气。片刻帝姬三人辞别宋徽宗、皇后、贵妃和众人,慢慢离去。
“金儿,凡事多忍耐。得空回宫看母后。”刘贵妃对茂德帝姬赵福金叮嘱片刻。赵福金点点头,昂首挺胸而去。“父皇、母后,儿臣留下与四位小兄弟说话好了。”太子拱手,善气迎人。宋徽宗一怔,马上喜笑颜开,点点头,叮嘱再三:“好,陪他们去御花园走一走也不错。要招待好了!”“父皇我也要一起玩。”仁福帝姬赵香云歪着脑袋,瞅着子午四人,目光落在武连身上。“小姑娘家不可抛头露面,快走,母后给你讲故事去。”王贵妃拉着赵香云,马上瞠目结舌,示意赵香云乖乖听话。“母后的故事太啰嗦,还是太子哥哥的故事好听,想必这四个小哥哥也有许多故事。”赵香云摇摇头撒娇起来,指着子午四人。“好了,我们继续吃酒,赏歌舞,让他们年轻人自个玩去。”宋徽宗对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张明远、费无极,微微一笑。顿时,进来一对舞女,翩翩起舞,许多乐师,鼓瑟吹笙。
“皇上,明远感觉自己在做梦了。”张明远寻思,刘贵妃早已撒手人寰,如何这刘贵妃又活了,就对宋徽宗耳语:“皇上,这贵妃娘娘不是早已仙逝,如何又坐在这里,方才差点吓我一跳。”说着看向刘贵妃。宋徽宗对张明远耳语:“目下且听歌舞,过后朕自会相告。”费无极也感觉奇怪,震惊不已,心有余悸,这“刘贵妃”与那“刘贵妃”莫非两个人,还是自己在做梦,二人有模有样,不过还是感觉有些不同,这“刘贵妃”比那“刘贵妃”花枝招展多了,风骚妖娆多了,喜笑颜开,无拘无束。子午四人出了宴殿,随太子赵桓、仁福帝姬赵香云到了御花园,同龄之间,自有许多话可以娓娓道来。
在皇宫御花园中,只见亭台水榭,假山矗立,意蕴深沉,蔚为壮观。那样高大的太湖石他们如何见过,不禁啧啧称赞开来。湖光山色之间,尽显迷人之情,景色宜人之处,令人宠辱皆忘。
子午等人见那太子赵桓束发戴冠,两条黄色穗带垂在耳侧,连缀着的蓝色玉珠颗颗晶莹剔透,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再看,眉目如墨,两眼炯炯有神,面若玉冠,唇如脂膏。身着青龙黄色太子服,腰系红色玉带,脚蹬黑色白底小朝靴。看那通身的气派便是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了,不过身在帝王之家打小饱读诗书,受孔孟之道,习四书五经,因此便是个知书达礼之人。
“方才三弟有些无礼轻狂,不必在意,他就那样。和父皇一般,喜欢写写画画,就是个画痴。”太子腼腆道。“没事,郓王专心书画,可见刻苦用功。”子午等人尴尬一笑:“我等愧不能及。实在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两个人,后面跟着两个弱不禁风的宫女。
“太子殿下万福,九弟见礼了。”一语落地,这人彬彬有礼,马上跪拜。“九弟不必客气,起来说话。”太子昂首挺胸,轻轻摆手,冷淡道。“韦修容好!九弟你们要去哪里,最近没见了,可还好?”太子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全无唯唯诺诺,居然掷地有声,对这妇人和皇子道。“太子殿下好,哀家与构儿出来走一走,今日天气真好。好久没看见皇上了,不知他都忙些什么?”这韦修容一怔,马上点点头,微微一笑。“父皇赐宴与终南山来的道士和弟子,大家欢聚一堂,热闹非凡。听说他们是故交。你看,这四个就是终南山来的。父皇叫了皇后娘娘、刘贵妃、母后、太子哥哥、郓王哥哥、嘉德帝姬、荣德帝姬、安德帝姬、茂德帝姬,还有我。”赵香云插嘴,指着子午四人,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最后指了指自己。
“皇上可忘记哀家了。”韦修容脸色煞白,热泪盈眶,差些跌倒,如若不是这九皇子扶住就麻烦了。“母后,不必胡思乱想。”这九皇子眨了眨眼睛,顿时似笑非笑,看向远方,仰天长叹,似有些许埋怨,也无可奈何。“韦修容身子不舒服,就在屋里歇息好了,不必出来乱走。你毕竟只是个修容,又不是皇后、贵妃、贤妃、淑妃。父皇的宴席,如何能轮到你。”太子见状,赶忙示意宫女扶着离去。这九皇子瞠目结舌,闷闷不乐,却低头不语,意欲陪着那韦修容转头离去。
“九哥,干嘛要走,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妹妹我素知你喜欢交朋友!”赵香云马上拉住这九皇子,撒娇道。“构儿,你不必担心哀家,哀家没事。你要开心一些,别垂头丧气。哀家还望你多交朋友,过得开心。”韦修容回过头对九皇子点点头,示意他不用管自己。“九弟,好久不见,就陪本太子走一走好了,这还有四个朋友,你要给点面子,你可明白?”太子傲慢道。“母后,您当心些,慢点走。”九皇子点点头,顿时泪光点点,站在一边目送韦修容离去。
赵香云一把拉过她九哥对子午四人介绍:“此乃我九哥康王,你们知道么,九哥的书法很不错。”马上对四人示意见礼。四人会意拱手见礼,康王笑出声来,点点头。
“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哭哭啼啼。妹妹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九哥!”赵香云拉着康王的胳膊笑道。康王摸着赵香云的鼻子乐道:“妹妹真乖,九哥就喜欢妹妹乖的模样。”“好了,别肉麻兮兮了。你喜欢你九哥,可你九哥不喜欢你。”太子乐道。“方才就是逗你玩,别生气。好久不见,开个玩笑,可别放在心里。”康王想要说什么,太子马上拉着康王笑出声来。康王一怔,众人也是一怔。
“有这样开玩笑的么?方才九哥都生气了,你说话好难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开玩笑。韦修容都被你气坏了。”赵香云马上不高兴,拉着太子埋怨起来。“太子殿下这玩笑开的,九弟我猝不及防。”康王心想,太子真过分,母后不生气是不可能,而我赵构目下是真生气了,不过既然太子说了开玩笑,也不可斤斤计较,毕竟他是太子。“好了,九弟,哥哥给你赔不是好了,好兄弟何必斤斤计较。”安慰康王后,那太子马上指着赵香云,道:“四位道家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仁福帝姬赵香云。她和三弟郓王是亲兄妹,都是王贵妃的心头肉!”这话后,康王才算好受一些,对方才尴尬之事,一瞬间释情放怀开来。
“什么心头肉,还不如东坡肉了。”赵香云破涕一笑。康王与太子捧腹大笑,乐此不彼,子午四人也是乐个不住。没想到赵香云如此活泼开朗,令人啼笑皆非,欢乐开怀。
“帝姬殿下,我等见过殿下。”子午等人见礼道。“什么,你们见过我,何时何地?我如何没有印象。你们这样开玩笑太好笑了。”说着赵香云笑了起来。武连歪着脑袋看时,那赵香云哈哈大笑开来,原来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她喜笑颜开,水汪汪的大眼睛,脸庞左右都扎着个小辫子垂在耳畔,上面的发饰并不多,长发飘飘披在肩头,倒是这皇宫之中不拘一格的人物了。她打扮的简简单单反而是干练可爱了一些。
“什么?我的帝姬妹妹,此乃礼节之语,你为何如此理解?”说这话的是康王赵构,只见他穿着皇子的普通官服,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不过眉宇之间却是英勇威武,像是胸有成竹,似乎比那太子赵桓更有大气魄一般。
太子赵桓又蹑手蹑脚,笑道:“我这个妹妹可了不得,整天缠着父皇不说,还找我兄弟二人学什么唐诗和文章,目下也会赋诗呢!”
赵香云还真来劲,说她胖她可就要喘了。只听得她念念有词道:
前朝有个大诗人,会玩剑来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