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三月初春,万里晴空,和风拂面.
临沮典农军大营
百亩校场之上,耸立着一座高达半仗的点将台,四周旌旗招展。点将台前,三千余披挂整齐的典农军将士,分为四个方阵,肃然而立。
少时,数名身着轻甲的骑兵,飞驰而至,在点将台前勒住缰绳,滚落马鞍,大步流星走上点将台。
为首的将领,身材修长,面容冷峻,鹰隼般的眼神仿佛利刃穿心,腰间挎有佩剑,往点将台上一战,气度不凡,此人正是典农军军主刘琚。而他的身后跟随着一个儒雅男子,正是刘琚三顾茅庐请出的军师诸葛亮,他白衣儒袍,羽冠纶巾,淡然自处,一副月朗明清的高雅气质,胸前羽扇摇曳,宛如出尘之姿,顿时吸引了所有将士的目光。
军侯魏延从军阵中大步而出,抱拳道:“禀将军,典农军将士全体集结,望将军训示。”
刘琚冷酷的眼神环视台前大军一眼,没有任何场面话,指着身侧之人,大声道:“这位先生乃当世大贤诸葛孔明,往后便是我典农军军师,你等好生操演一番,好让军师一览我典农军风姿!开始操演吧!”
“诺!”魏延抱拳应诺道,
一声令下,典农军大营中,一时旌旗飘扬,鼓声震天,尘土飞扬。
偌大的校场上,典农军将士正在进行各自的演练,或练技艺,或练耳目,或练阵型,或练拳术,一切都井然有序。
校场一角只见魏延手中令旗一挥,五百军士的军阵,便成了一字长蛇阵,变化紧凑有序,无一丝杂乱。
魏延令旗再挥,将台下鼓声大震,五百人整齐大步向前,步伐一致,期间更无一人左顾右盼。
魏延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当横队走到校场尽头时,他手中令旗又一挥,鼓声突止,锣声响起,横队便转身而回。
如此之后,魏延增加了难度,手中令旗上下挥两下,左右摆了三摆,那一支横队,立即变成了三路纵队,继续在鼓声中前进。整个过程无一人出声,更无一人出错。
“军师,观我军军势如何?”刘琚环视校场一圈,笑着对诸葛亮问道,
诸葛亮轻摇羽扇,指向军阵,眼中露出好奇之色,“主公,属下观典农军练兵之法与前人大有不同,军容整齐,士气高涨,此乃何故?”
“不瞒军师,此些军士本乃北地流民,皆乃豪勇之辈,家属皆在我临沮治下,故此我只需恩威并施,赏罚分明,粮饷充足,则令行禁止,挥如臂使,如此而已。”
刘琚傲然颔首,这些将来都是他的嫡系势力啊!
“兵贵在于精,有此三千劲卒足可抵万余大军,想不到主公也是一代练兵大家,属下敬佩不已。”诸葛亮感叹道,
“军师缪赞了,我几日来向军师倾心讨教,方才受益良多,论及练兵之法,军师亦不逞多让,往后对我典农军多多赐教才是。”刘琚谦逊道,“我得军师,如鱼得水矣。”
“呵呵!亮当初小瞧了主公,今日方知主公才是真的深藏功与名。”诸葛亮羽扇指着井井有条的大营道,
“不瞒军师,你视瞻所及,不过冰山一角罢了,来日本将再与军师一一道来。”刘琚亲近地挽过他的手臂,笑道,“军师,你且看来,何人前来?”
诸葛亮举目望去,惊喜道:“季常,如何是你?你几时投奔于主公?为兄竟然不知。”
马良施施然而来,拱手作揖道:“让贤兄见笑了,早在主公平定江夏贼乱之时,在下得机伯举荐,自来投奔主公,平贼之战中,略有功劳,现任校尉府录事参军一职。”
“马氏五良,白眉最良,堂堂宜城马氏子弟为何舍襄阳官位,甘为临沮一小吏?”诸葛亮羽扇往胸前一放,忍不住打趣道,
“呵呵!贤兄不厚道,襄阳官场不是蔡氏与蒯氏爪牙,便是一帮尸位素餐之腐儒,竖子之辈,不足与谋?我与贤兄等空有满腹经纶,却无施展之地,乱世之中,良臣择主而事,君择臣,臣亦择君,我主天资雄迈,逸志凌霄,今得贤兄相助,必能廓清宇内,中兴汉室。”马良神情肃然道,
“哈哈!”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驾——”一骑绝尘,马踏入营,那传令兵飞奔至校场上的点将台,翻身下马呈上密信。
刘琚拆开朱漆,展开看了一遍,面色凝重,随后将密信塞入袍袖中,对身后的亲卫吩咐道:“带其下去休息,赏钱一千。”
“孔明,季常,军情已至,我等且入府议事。”
“诺。”
临沮典农校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