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典农军初成霸业始(2 / 2)梅若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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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一愣,犹豫一下,从怀里又拿出一块腰牌:“此乃镇南将军府军令,老夫奉主公之命前来,命你速速带我去演兵地。”

待蒯越赶到演兵场之时,典农军已经结束了演兵,正在打扫战场,而在不远处的树林外,聚集了十几人在那里,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蒯越闻声望去,忙用镇南将军府的军令威胁着崔烈带着自己一行人穿过重重外围防哨,悄悄地进入到树林里,侧耳倾听起来。

“文长,孙子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何也?战场之上,战机转瞬即逝,若我用重兵攻击你左翼与中军,你为人持重,必从预备兵马和右翼调兵增援,如此你的援兵转换之际,此乃我之先机,我的右翼与你相比有兵力优势,当机立断聚势击破你的右翼,你若观局势不利,增兵右翼,其间必有空隙,时差之势,我尽得矣。”

“自古战场之事殊途同归,万事须审时度势也,若你等兵力不及敌军,兵微将寡,如何行军布阵?借势也,空间之势,时差之势,此便乃兵法所云天时地利。”

被点名者乃义阳魏延,本为城门军侯,无意中得罪了刘琚,原以为大祸临头,不想却被刘琚上奏刘表,调至自己的典农军中任军侯一职,与另一名军侯刘虎成为刘琚的左膀右臂,足见刘琚对他的器重。

而刘琚喜欢与自己的心腹将领一起讨论,毕竟在自己成长的同时,也希望自己的下属一起成长起来,以期将来可以独当一面,自己再厉害,将来不可能事事亲为,统领大军,只会坐镇中枢之地,统筹全局,才是人主所为,倘若自己如曹操麾下一般猛将如云,曹氏诸将,五子良将,命其四处出击,岂不虎视天下?只管坐镇中枢,等待捷报就是。

“何为借势也?即是审时度势,然后才能扬长避短,避实就虚。”刘琚正色道,“万事皆然,时势易变,战场之利弊岂可尽数料之?若我军与敌军对峙,你等皆想如何使敌军处于劣势,我军尽处于优势便可,然而敏锐地抓住敌人的破绽,最后突然一战而定,诚如是算计人者亦为人算,此乃借势之良机,得之则得胜,失之必败,夫用兵者,下等者失势,中等者得势,上等者借势,造利己之势也。”

“你等谨记,利己者必有害于敌,利敌者必有害于己,战场之上,料敌于先,藏兵于胸,此乃奇兵也,决战之时,巧用奇兵之利,焉能不胜?文长,为将者需刚毅果敢,若当时果断一些,又岂能败于我之手?若我尚有百余轻骑,你定然撑不过一个时辰。”

“战场之上,得利之势甚于匹夫之勇,侠者相逢勇者胜,料敌于先,必使敌军震恐,此乃借势也。”

“哈哈!老夫未曾想到琚公子不止文采不凡,连行军布阵兵书战策都知之甚多,琚公子文韬武略,真乃不世出的奇才。”忽地从旁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大笑声,打断了刘琚的话头,

“原来是蒯世叔,晚辈有礼了。”刘琚看着一名风仪不凡的老者在手下屯长崔烈的带领下从树林中走出来,待仔细看清来人面孔,不由惊诧地张大了嘴,忙上前抱拳道:“不知蒯世叔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世叔恕罪,却不知世叔此行乃为公事还是私事而来?”

“老夫自是奉主公之命巡视典农军,自然是公事为先,过后再叙私谊不迟。”蒯越捋着颔下长须,笑吟吟道,

刘琚神情一稟,双手抱拳躬身作揖,郑重道:“典农军校尉刘琚拜见蒯别驾。”

“呵呵!刘校尉快快请起。”蒯越顺势将刘琚扶起,打量了一番,半年有余,初见之时的文弱模样,如今再细看,眉宇间更添了几分英气,不禁心中有点欣慰。

“那还请蒯别驾入我中军大帐,末将为蒯别驾接风洗尘。”刘琚一抖身后披风,伸手往前作引道,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军中大帐之中,干燥而整洁,账内点着一盆炭火,温暖如春。

刘琚与蒯越相对而坐,案几之上摆上了獐肉,蜜汁鲈鱼,竹笋炖鸡等美味佳肴应有尽有,还有不少美酒,酒香萦绕于大帐。

为蒯越满上一杯,亲卫默默地退到刘琚身后侍立,军中不得有妇人,没有婢女伺候,只得用亲卫代之。

“帐中简陋,让世叔见笑了,只是这烧烤的獐肉烤的里焦外嫩的,别有一番美味,世叔定要尝尝鲜才是。”刘琚虚扶一番,客气道,

“哦?听琚公子如此推崇,老夫肚中馋虫大起,自是要好好尝尝。”蒯越被刘琚说得心中直痒痒,用筷子夹起一块金黄流油的獐肉放入嘴中,缓缓地咀嚼,肉皮松脆而肉质入口即化,肉香的油腻感充斥着整个口腔,刺激着味蕾,让人浑身都有飘飘欲仙之感。

“真乃世间罕有的美味,老夫平生未吃过如此美味,想不到琚公子麾下还有此等奇能异士,做出如此美味,让人食之难忘。”蒯越摇头晃脑地慢慢回味着,忍不住出声赞道,

“呵呵!让世叔见笑,此乃末将命军中庖厨用秘制之法炙烤而成,若世叔喜欢,自可将此人送至蒯府听用。”刘琚笑吟吟地看着蒯越,一脸的意味深长。

“哈哈!世侄有心了。”蒯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故作犹豫,道:“然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此不太好吧?”

刘琚听到蒯越称呼的变化,便知道对这老狐狸正中下怀,借此拉近二人的关系,对于自己来说,有利无害。

“世叔尽管放心,不过一介庖厨耳,断不会让人误会,万勿推辞才是。”

蒯越很是受用,点点头道:“嗯,那琚公子的美意,老夫便心领了。”言讫,举杯遥敬刘琚一杯,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酒过三巡,蒯越喝得颇为尽兴,眼神有点飘忽,捋着长须微微一笑道:“呵呵!琚公子真乃济世之才,今日自襄阳一路而来,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琚公子治军屯民之策行之有效,屯民安居乐业,阡陌相闻,典农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真乃精锐之师也。”

“世叔缪赞了,只是这典农军岂敢妄称精锐?以末将愚见,未曾上过战场,见过刀光血影,何谈精锐一说?”刘琚摇摇头失笑道,

蒯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意朦胧地眯起双眼道:“哈哈!琚公子,老夫作为长辈,心中早有一些肺腑之言,早就不吐不快,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世叔但说无妨。”刘琚倾身案前,侧耳倾听道,

“年前正旦宴上,琚公子一鸣惊人,名动荆州,今治军屯民卓有成效,足见你有军政之才,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乃官场大忌,老夫作为长辈,自是要好生提点你一番,荆州这潭水看似平静,却又深不见底,稍有波澜,卷入进去,只会让你尸骨无存,而琚公子眼下所作所为,岂不怕别有用心之人在此大做文章?”蒯越面色沉重道,

刘琚沉思片刻,缓缓道:“世叔良言,琚受教了,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俗之事,概莫如此,在下深知其理,官场纷争,派系争斗,其共通之处,并非损人利己,而是妥协之道,如何妥协?以琚之愚见,乃求同存异,互为共利也,独取利者,尽失人心,共取利者,同舟共济,今世叔到访,琚献獐肉之利,你我共享之,往后便有了共存之心,来日世叔自当思之谨慎。”

“哈哈哈!琚公子天马行空,老夫闻所未闻,然细细思来,却深感正是此理,老夫自会拭目以待。”言讫,蒯越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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