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娘了个逼的,怎么不把你们这些当官家的娘们送去充作折色银子?
一念至此,杜文悍抬手就是一记重拳锤在那肥胖文官的脸上,破碎的鼻梁骨混着鲜血崩了一地。
那魁梧的军头一愣神的功夫,三四把锋利的刀刃抵住了他浑身的要害。张凯忠等几个军汉都看着杜文悍,只要杜文悍点头,这军头立时就是个死人。
“你是谁的部下!我要治你的罪!我要告你的上官!”倒在地上的文官呼号着哑嗓子,蛆虫一样的涌动身体。
这魁梧的军头大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杜文悍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一双眼睛血色狰狞。那些被他盯着的兵卒一个个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心里发毛。他身后的一众心腹都缓缓的抽出了随身的兵刃……
鞍山营的将士们都是苦难出身,最看不得同胞受难。
杜文悍抬起一脚,猛抡在文官的脑门上,然后喝道:“都给我滚!向东走绕过鞍山驿!”
“将军!”一向少言寡语的王六第一个出声,众多将佐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文悍,他们都觉得杜文悍应该救下这些即将遭难的姑娘。
周宣允阴测测的盯着杜文悍,似乎是在嘲讽杜文悍的虎头蛇尾,杜文悍朝他无所顾忌的冷笑。
孟三儿在车队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的向前跑去,被杜文悍一把扯住领子。
“给我站住!”杜文悍开口大喝道:“你他妈的不听老子的话?”
杜文悍也看清了,那是杜文悍和孟三儿几人在广宁逛窑子时作陪的丫头,没想到这些小娘们也都被卖了。
“人家有文官、武官陪着,送的是大明赐予蒙古的岁赐!”杜文悍哂笑道:“你想造反吗?”
“将军,你怕了?”孟大臭嘴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敢说的话。
“这关系到蒙古各部与大明的邦交!”
孟三儿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胸口大力鼓动,一把将钢刀插在地上,然后蹲在杜文悍脚边捂着脸。
孟三儿和谁也没说过,他藏着杜文悍给的银牌子不想升官也不想发财,就想着拿着这块银子回去把那个瑶姐赎了,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亲近的女人,心里惦记的很。
他跟着杜文悍这么久,头一次觉得心中委屈,豆大的眼泪顺着指头缝可劲儿的往外冒。
再也见不到那丫头了,孟三儿憋屈的想着,糙汉子觉得自己的心里让刀剜的一样生疼。
那两个秦军军头也是面色郁郁,他们自打出生起就与蒙古人厮杀结仇,眼见着自己同族被送给仇敌,心里都不好受。
待队伍走到杜文悍看不见的地方了,杜文悍呼和道:“程柏青!召集全部哨骑上马!散到岁贡商队南北两侧!”
程柏青大声应答:“是!”
杜文悍一脚踹翻蹲在旁边的孟三儿,然后骂道:“哭你麻痹啊!”
孟三儿托着一脸鼻涕和眼泪抬头道:“干啥?”
“去干他们啊!”杜文悍一把抽出了光可鉴人的马刀,然后说道:“我管他妈的天下大乱!老子来一个砍一个!谁他妈犯怂,老子第一个容不下他!”
杜文悍扛着马刀朝前走,身后跟着一众将佐,众人都有些激动。
沈何一把拉住杜文悍道:“他们都是贱籍,在大明也没人把他们当人看!大哥,这么做值得吗?”
“有谁把我们当人了吗?”杜文悍第一次对沈何发火,他吼道:“不论别人怎么看,老子的仁义不在嘴上,你让老子眼睁睁的看着同胞被送给外族人,然后终身受尽凌辱?你还不如砍了我!”
杜文悍扛着马刀转身,他认真的审视着每一个看着自己的军官吼道:“如果规则是靠强权来制定的!”
“那么你们来告诉我,谁才是这千里沃土的主人!”
一阵阵激昂的欢呼从军卒和流民的口中响彻:“将军!将军!”
杜文悍感觉自己的热血被点燃了,他大声吼道:“召集,军队!杀光每一个胆敢恫吓威胁你的敌人,我不要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