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鞭下去,那年轻人便嘶哑的哼一声,显然已被打了许久,根本无力呻吟了。
槐树底下几名村民围在一旁,好言劝住,结果却是中年人又狠狠的抽了一皮鞭。
离的近了,福伯这才认了出来,被吊着的年轻人正是家里的长工毛冬冬,而打他的人,是他父亲。
中年人眼中含泪,“打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子……”
随着马蹄声的响起,围观的村民认出了来人。
“二公子来了、二公子来了……”
众人为李骐元让出一条路。
中年男人三两步跑到李骐元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李骐元马前“二公子,是我毛三无能,生出这么个逆子!”
李骐元翻身下马,将毛三扶起。
“先将你儿子放下来吧,回屋子再说。”
毛三老泪纵横,“这逆子,打死他也不为过……”
福伯从马上飞跃而下,一甩手,甩出一根袖箭,将毛冬冬手臂上吊着的绳索斩断,随即一探手,将毛冬冬搂在了怀里。
福伯伸手探了探毛冬冬的脉搏,眉头微皱。
李骐元看向福伯,“如何?”
福伯摇了摇头,“不好!”
这一句不好,顿时让毛三慌了神,但碍于之前毛冬冬之前做的事,他怔在原地。一旁的村民着急起来,“毛三,你就这么一根独苗,先把冬子送回家再说……”
“是啊,二公子都发话了,先请医生看看再说其他……”
李骐元不理会毛三,当先向村内走去。
福伯抱着毛冬冬,跟在身后。
毛三犹豫片刻,最终一跺脚,牵起两匹马,也跟在李骐元身后。
毕竟毛冬冬是毛三的儿子,毛三再愤怒,下手总拿捏了分寸的。福伯这一声不好,并不是毛冬冬有性命之忧。而是他看得出来,二公子李骐元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结,他出门看了天色,又骑了马出门,就是为了赶时间。
三百万两银子,无数需要收回的死账,长风府定然还会安排的来捣乱的痞子,都需要李骐元在两三天内全部解决。
更何况,一月之后,他就要去大夏学院,期间将长风府从齐郡连根拔除,为虎旗候府扫平后方,谈何容易?
毛家显然在林齐村算是不错的富户,家里新建了两层的木屋,要比周边村户的土坯瓦房好了不少。
李骐元还没到院口,毛三的妻子已经迎了出来。她眼睛里含着泪水,却生生的向李骐元行了礼,“二公子。”
李骐元回了一礼,“屋里叙话吧。”
福伯将毛冬冬放在了旁屋的床上,早有热心的村民去镇上请大夫。
毛三的妻子翻箱倒柜,将藏了许久的最好的茶叶找了出来,为李骐元沏了茶,之后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