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露天的游泳馆,我估计是游累了,坐在泳池边上休息。就在我身边的那个泳道内,四五个年轻小伙对一个漂亮姑娘拉拉扯扯,姑娘挣扎着想跑,又被扯着衣服拽回来,场面十分难堪。
我“腾”地站起来,往左右看有没有帮手,说:“谁跟我一块儿治治他们。”有个人应声而出,直接跳进泳池分开他们。我没看清样貌,从身材背影看,好像是高中同学李枞楷,又好像是攀登。不过我没有工夫分辨,救人要紧,我照着两个年轻人的脑袋扑下去。
有时候我挺佩服自己的战斗力,就拿这次来说,我从身后同时勒住两个小伙子的脖子,将他们拖离女孩,然后使劲把他们按下水,打算让他们尝尝洗澡水的滋味。虽然遇到了激烈反抗,不太容易控制,但他们也拿我活没辙,刚划出水面,又让我摁下去,最后踹上两脚了事。我这边一对二不费力,只希望那边一对三也能取得胜利。
从后面的剧情推测,我们赢了,姑娘得救了。几个小伙子不服气,派出两个代表要跟我比试游泳速度,谁赢了谁拿奖品。我轻蔑地笑了,关公门前耍大刀,找上祖师爷了,我从小就是在水坑里泡大的,能怕尔等小辈不成!我暗自盘算,今天就得让他们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让他们先游一会儿,我后发而先至,方能显示出确实高他们一大块。对,就这么办。
为首的小伙穿好西装,在我面前挑衅似的打好红色领带,收拾整齐才转身来到泳池边。他脚蹬池沿,一个漂亮的鲤鱼纵,蹿出五米,钻入水中,身形舒展,动作流畅。即使是对手,我也在心中叫了个“好”字,随即升腾起骄兵必败的凉意。第二个小伙更厉害,他没有直接跳进去,而是施展水上漂的绝世功夫跑了一段,再扎下水。我张大嘴巴望着水面,哦……这还差不多,原来这一段是浅水区,水深刚刚没过脚面。为首的小伙肯定也知道这点,所以才蹿出去那么远,以免拍在地板上,那他蹿得也够远,我拿什么追他们呢?
我想起第二个人是跑着出发的,我能不能在岸上跑过去?不行,那还自称什么祖师爷,活脱就是一个大骗子。但除此之外,我不可能后来居上,除非有个轮滑,我从泳池边滑过去。“滑”字是带水的,也不算违规,我为自己的事宜从权思维沾沾自喜。很快,眼前就出现一双轮滑鞋,流线造型,彩光闪烁,动感十足,一条模糊的黑影穿着它们飞驰,因为特写镜头都给了轮滑鞋。最后一个漂亮的蹬转急停,光华闪闪的鞋子安安稳稳地停在泳池对面,我兀自痴痴傻笑着。
场景转入一个豪华卫生间内,我拿着四个盆蹲在尿池前,为首的小伙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只盆。攀登在北侧站着寻来寻去,嘀咕着:“会不会没有水啊?”
“不会的,游泳馆怎么会没有水。”我说完,目光在墙壁上帮着搜寻,一个短小精致的淋浴头探出大理石墙面,只是找不着开关。
我们俩的轻松自如对比小伙的垂头丧气,不难得出结论,我们又赢了。至于怎么赢的,我却只能继续依赖推测,第二个小伙其实是攀登,因为出发的太快,我没有看清。如果不是这样,那我就可以吹一辈子了,因为我靠意念就战胜了对手,那根本不是一个力量级的,听起来就吓人。这种吓人的事我一般不信,估计别人也不会信,所以我也不会胡说。
人生赢家习惯用悲悯的眼光看待世人,我把四个盆交给小伙子,拿起他身边的那个盆说:“我用不着这么多,你用吧。”实际上是在告诉他,他拿着胜利者的奖品出去,只要他不说话,别人都会以为他就是赢家。因为谁也不知道比赛结果,四个盆的奖品就是宣示,没有人敢随意质疑它的权威。
小伙子提着四个盆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又进阶了一个层次,给年轻人留个机会是无尚功德。
我出去时,所在的房间是游泳池边一个训练室,明亮的灯光照射在屋子中央的沙盘上,红色的防滑地毡上站着很多人。大人小孩都穿着泳装,大人站在沙盘左侧,小孩排成三队站在右侧,眼前的阵势和下面的说话内容都表明教练在对学员训话。
说话的像是王牧之的游泳教练,他让没学会游泳的站到沙盘边,对大家说:“现在仍然没有学会游泳的,以后由老学员带着练,王牧之带一队,朱子训带一队,20号之前可以随便到馆里免费游。”他看了一眼王牧之,又说:“不过总游泳也不好,知道吗?”
后面这句话我没有明白什么意思,是对泳池里的水不放心,关心孩子们的健康,还是担心老学员占用太多场馆资源,希望王牧之能理解。
“现在昊天的成绩是四秒多,你们要努力了。”教练温和地最后点题。
我听了大吃一惊,什么泳姿成绩四秒多,即便是最短的50米,那也太快了点,奥运会也得十来秒吧。我发现,站在队伍里、比别人高半头的朱子训,脸上露出不服的表情。他运动天赋极高,恐怕眼里容不下别人比他强。
接下来画风突变,我和一个人趁着夜色欲进大院执行任务,被一个蒙面的白衣人阻拦在院门口。狭路相逢,非友即敌,我们立刻交手。白衣人虽然穿着入时、玉树临风,但中看不中用,几个照面被我点倒在地上。障碍扫除后,我拉着同伴进院,却被她神秘的拉住。就见她拍了几下白衣人的上身,在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罐,打开封盖,抖出白色粉末,洒遍白衣人身上和四周,然后点手示意,可以进院了。
我不知何意,也不便多问,两人飞身上墙,跳入大院。院里的地上洒满白瓷罐里的那种白色粉末,我们每人拿只微光手电,光束照到哪,哪里的粉末就消散掉。我虽然不知道这些粉末的来历和用途,但从刚才同伴的动作得知,这东西少沾为妙。我们用手电光束几里拐弯地清出一条小道,向阳台逼近。
大院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普通的家属院,三面围墙,北面三间平房,墙面上刷着水刷石。对于要执行的任务我一概不知,完全由同伴主导,但是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该知道的一个字都不能问,只管闷头做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