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多云的天气,最适合在海边戏水。
海滩公园,我和几个朋友在浅水区域尽情享受大海的温情,清缓细腻的海浪如同衣袂飘飘的少女,醉人心脾地与我们擦身而过,不忘在我们耳边留下呢喃软语,一张俏脸和两只素手轻柔地俯贴在光滑的沙滩上。
幸福的光阴总是短暂的,老天妒忌我们的自由享乐,派了三只恶犬下界为妖。就在我们躺在沙滩上休息时,一个老人带着两条狗过来了,好像有什么商业合作,与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交谈甚欢。
海面的东边是防护堤,防护堤向北延伸到沙滩处则以墙的形式出现,墙上并排垂下两条宽大的浅蓝色油料幕布。老人的谈话开始还不避讳我们,后来则与朋友躲到幕布后面,留下两条狗跟我们捣乱。两条狗一黑一白,体型都很小,黑的比白的大,黑的像贵宾犬,白的像吉娃娃。两条狗追逐着我们,乱吠乱嗅,害得我们全部跑散,我气愤不过,对着它们龇牙咧嘴,意欲把它们吓跑。结果非但没有吓跑它们,还招来它们的围攻,倒把自己吓得直往墙根下躲。
我掀开幕布,不愿承认被小狗撵得无处安身,想跟老人和朋友搭几句话,加入聊天的阵营,好以幕布和主人作掩护。可是听来听去,他们现在所谈话题我插不上嘴,尬聊了两句又退出来,与一名同伴共同躲到防波提上。
暂时解除了狗患,我们向南向东看。防波堤宽度大概五六米,一直向南延展,尽头连着一座小海岛。东面地势急转直下,防波提梯形腰线下探十几米才到地面,那里是一片游戏体验区,东南两个方向望不到边。地面上被挖了很多细长条的菱形坑,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菱形坑主体为蓝色,坑边镶着白线,深度和面积正好够一个成年人躺在里面,形状和大小很像我环球出航时用的通勤船。
菱形坑几乎被占满,有人从坑里爬出来,向远处踢球,然后又迅速躺回去。我猜他们玩的应该是类似CS的淘汰游戏,出坑的目标用枪打,不出坑的用球踢,球落入目标坑内即算KO。我和同伴商议,认为这个游戏规模大,参与面广,可以招呼同学们一块玩。
游戏场与防波堤落差太大,我没法从那边出去,只能顺着沙滩往西,沙滩北面有个出口。沙滩北面的风景与美丽的海边很不协调,连片的麦秸垛和简易房,还有一些纪念品摊位,但是并没有人守摊,我想应该是自选,在出口统一交费。我看中了两个像丝瓜瓤似的圆饼,把它们放在头顶试了试,感觉很适合。(到底哪里适合,适合干什么,我已经忘记。)但是我不能拿出去,一会儿还要回来,到时候跟门卫没法说,那个守门的大叔外松内紧,看似宽敞开放的门户,出入没有任何阻碍,但是你拿着东西出去总会碰上他。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凉亭下抽烟,还是在哪个麦秸垛下倚着,反正神出鬼没,任何人逃不出他的法眼。
我把圆饼放在出口附近的一个简易小摊上,小摊用木棍支上、草席铺就,上面看不见几样货物。出口非常宽敞,东边一个麦秸垛,西边一个棒秸垛,中间长达几十米的空当。门外一片萧条,都是秋冬的肃杀之气,看门的大叔远远躺在一条板凳上闭目养神,看都不看门口一眼。
这里离学校较远,我张开双臂飞跃而起,想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同学,把他们全拉到游戏场。我边飞边琢磨游戏场的入口,既然海滩那里进不去,它肯定有单独入口,南面是海岛和大海,按说入口就在北面,也就是在我回学校的这条路南侧。但是我看到的是一排高台,并没有看见大门,我决定先回去再说,人多总会找到门的。
我顺着大路,轻盈地飞在半空中,远远看见几列穿着白色校服的队伍向这边开进,难道学校有人统一组织游玩?我加快速度,逐渐看清,学生队伍正以班级为单位,浩浩荡荡跑步前进,先锋队伍已经快到眼前。前方的路上有实木支架,为了看清具体是哪个班的人,我向下压去,小心地在实木支架下方、学生队伍头顶上飞行。难道这都是文科班,怎么全是女生面孔?
想到此,邪念生,我又从人退化到动物,用本能驱使行动,开始在队伍中物色。但女生虽多,姿色寥寥,似乎都丑地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老鹰捉兔逮到一只,却是个胖脸的,只能放了再捉,反正后面的队伍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