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说书人一拍醒木,字正腔圆道:“第三件事便是秦家沈驸马爷出现在了遂宁魁山!还与舍耶方丈展开了一场论道!最终沈大人胜出,而舍耶方丈修为尽失。”
众人还未回过神,绛紫长衫少年一拍木桌,起身惊讶道:“沈庆文跟来了?”
鬼奵扯住少年的衣袖,王昭君则招手让他坐下,前方圆桌上的儒冠公子哥回首一望,眼见王昭君,不禁惊艳道:“很少见的美人。”
伴随着众人的目光,秦淮关悄悄坐下,低沉道:“我得回阆中城,不过你放心,我明日会先陪你去歌舞坊。”
王昭君点头轻嗯,并未感恩戴德,也没什么好感恩的。
接下来,有人打破僵局,疑惑道:“不是说那沈大人舌战群僧么?”
前桌壮汉呼一口粗气,斩钉截铁道:“我听说沈庆文得了秦将军的真传,把舍耶大师给打废了!”
“我听说沈大人最后把论道台搞成了比武场,硬是打败了在场所有高手,扬尘而去!”
“怎么还越吹越过了?他们论道时都谈了些啥你们知道吗?”
“这……”众人困顿不已,主要是聊什么咱也听不明白。
那人接着说道:“沈大人是为了护着个女的!那张妙嘴说的是义正言辞,掷地有声啊,我猜不到半年就能娶过门了!”
“沈庆文有这胆子?老子天天喂他熊心豹子胆,半年后他也不敢娶妾!”
“这沈庆文不正在守孝么?怎么跑到遂宁去了,还想娶妾?这便是大孝子?”
……
屋外房檐落起雨滴,零零碎碎,淅淅沥沥。
老说书人听见雨声,咳嗽一声,打断道:“行了行了,外面打雨点了,诸位没带伞就快回去吧,莫晚了再得什么病。”
茶馆走空半数茶客,那手执花鸟扇的公子哥转身向王昭君恭敬道:“姑娘带着两位弟妹可有不便之处?可有伞?看姑娘面相应是外乡人吧?若是还未寻到居所,倒可往小生寒舍。”
王昭君起身轻笑道:“可公子也没带伞啊。”
公子哥拍拍手,那半数茶客站起身来,撑起纸伞,他手指一扭,花鸟扇重开,正所谓: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书翰林书
“小生刚从京城求学归来,碰巧经过此地,稍作歇息,姑娘放心,我若是有非分之想,大可以直接将您绑回去。”
鬼奵在秦淮关耳畔嘀咕道:“老大,怎么办?要收拾干净么?”
秦淮关摇摇头,向儒衣公子哥发问道:“为什么?”
公子哥思索片刻,疑惑道:“大概……我见不得姑娘受难吧。”
城墙根下的捕快还未清醒,公子哥也派人将他们抱回府中,这让秦淮关刮目相看,少年赞叹道:“你这性子比我家小酸子还君子!”
公子哥轻笑道:“小生只是偶尔乐善好施,也许比不上人家呢?”
“对了,小生姓颜,叫我颜仲永就行了,你们三人应该来自殷食人家吧?因为看你面庞手骨,俱是细皮嫩肉,和穷人家做农活的孩子迥然不同。”
绛紫长衫少年与公子哥并肩而行,反问道:“我叫秦淮关,那你呢?你家里人是干什么的?”
“家父是江城长史,他希望我在京城翰林书院学成归来,考上秀才,子承父业,不过我因为念家的缘故便提前回来了,学业未完,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