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然冷喝一声,没有理会白磊,径直走向地上的浅香,撤掉她嘴里塞着的布团,冷冰冰的问道:“你是谁?”
“老婆大人,她是……”
“闭嘴,没问你!”
林飘然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浅香本能的感到心悸,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白磊,马上又鼓起了勇气,因为紧张,不知不觉说出一段倭岛语。
林飘然愣住了,下意识看向白磊,道:“她说什么?”
白磊捂着嘴不说话,不停摇头。
林飘然眉头一皱,怒喝道:“你说不说?”
白磊无语:“是你让我闭嘴的吗?再说了,她说的是倭岛语,我也不知道意思。”
“你……”
林飘然正在考虑要不要发飙,突然,浅香先发飙了。
只听她骂道:“无耻败类,言而无信,我帮你救出你们的黑衣使镇抚使,你不帮我报仇就算了,为何还要抓我?”
林飘然愣住了,感觉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这里面有故事。
白磊也是一愣,不过他马上想通了,明白这丫头是在演戏,好让他对家里有所交代。
熟悉浅香后,白磊一直当她是个萌萌哒的小萝莉,却忘了这丫头可是个忍者,看来演技她也是没少修行。
仔细一想,这方法比他之前交代的方法,可更有说服力。
林飘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磊道:“老婆大人,情况是这样的,她叫古贺浅香,是倭岛古贺家族的忍者,因为这个古贺家族和抓走秦广王的土田家族有仇,为了报仇,这丫头就选择和我们合作。
可在合作的过程中,这丫头不老实,故意隐瞒了一些消息,差点害死我……”
“可,可我最后还是救了你。”浅香的语气带着委屈。
白磊不知道浅香是真的委屈,还是在演戏,反正他觉得效果很好,看林飘然的表情就知道。
白磊当然不知道林飘然此时的想法,此时的林飘然心里在发颤,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差点杀死白磊的事,那件事几乎成了她的心魔。
“哼,要不是看你还有点良心,绑你的就不是绳子,而是黑衣使刑牢的黑锁铁链。”
“我……”浅香语塞,似乎有些出戏。
为了怕事情露馅,白磊连忙道:“老婆大人,这丫头虽然是倭寇忍者,但确实救过我的命,而且她人不坏,带她回来是因为,我这次和土田家族结下大仇,日后很有可能遭到报复,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也是想对倭寇忍者多有一些了解,以免以后遇到会措手不及。
可这丫头死心眼,非说我想对她不利,好说歹说都不同意,我也不能直接把她交给黑衣使,严刑逼供不是,最后只能用这种方法把她带回来。”
林飘然若有所思的看向浅香,没等她开口询问,浅香抢先说道:“公……白桑说的是真的。”
“嗯。”林飘然点点头,道:“这样说来是小白做的不对,我代他跟你道歉。”
林飘然说着,扶起地上的浅香,同时运起劲气于指尖,随意划过浅香肩头的绳子,绳子被切断,被绑成粽子的浅香一下就松开了。
浅香心里一喜,这时,比她高一个头的林飘然居高临下,冷声道:“但是,我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虽然,小白这人很开明,并不会为此而为难你,但是身为安闲庄的女主人,我还是要提醒你好自为之,一旦让我发现小白是在引狼入室,我定不会手软。”
浅香对危险本就极为敏感,此时她不仅听出了林飘然话里的意思,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杀机,他本能的后退了几下,低着头回答道:“浅香知道了。”
林飘然满意的点点头,道:“嗯,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正好我也差个侍女。”
啥?
白磊惊喜交加,看样子,浅香的事儿是解决了,可怎么真成侍女了?
还有,为毛不是老夫的侍女?
等等,按照宫斗戏的套路,林女侠该不是想暗地里将小萝莉往死里虐吧?
虽说林飘然这么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白磊还是怕小萝莉受委屈,便想否决。
他试探着说道:“老婆大人,这样不好吧?”
林飘然似笑非笑,道:“有何不妥?”
“我跟这丫头算是合作关系,你让人家为奴为婢,于理不通啊。”
话音刚落,浅香连忙说道:“不,白桑,浅香愿意。”说话间,黑溜溜的大眼睁着老大,带着一脸祈求。
呃,你这丫头该不是脑子萌坏了吧?
林飘然含笑道:“白大人可还有意见?”
白磊知道浅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老婆大人,这丫头脑子不太好使,我看还是……”
“呵呵,你白大人懂的比天下人都多,别说我们这些女子,天下哪个在你眼里不是脑子坏掉了。”
呃……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成了一派了?
……
吴小瞑看着沉思许久的老太监,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祖,那个马先生背后是否有某个势力?”
老太监摆了摆手,没说话。
吴小瞑知道这是让他不要多问,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怀疑,如果他没记错这是老太监第一次在他面前不自觉的皱眉。
吴小瞑沉默片刻,道:“老祖,我想去下面看看?”
下面指的是这间阴暗房间的地下,那里存放着,几十年来,黑衣使收集的江湖和朝堂上各种不为人知的事件的卷宗,以及人事档案,是黑衣使最为神秘的地方,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名字——账房。
老太监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吴小瞑,问道:“你是想查当年对土田家族动手的那批人?”
吴小瞑心里一惊,点点头表示默认。
老太监缓缓地说道:“这件事你目前还不能知道。”
“是,老祖。”
吴小瞑起身,拜了一拜道:“既然如此,老祖,我先下去了。”
“等等。”老太监起身,道:“下面那些卷宗没有记录那件事,不过日后难免还会遇到那些倭寇,多了解一下也是必要的。”
说话间,他走到床铺前,伸手扭动床头立着的一尊烛台。
咔咔咔——
老太监忽左忽右,扭了好几下,很显然这种特定的方式是打开账房的密码。
吴小瞑视线被挡,看不到老太监的具体动作,索性没看,他闭着眼睛,耳根不停地动着。
随着轰隆隆一声响,床铺自行慢慢移动,一派阶梯隧道出现在原来的床铺下。
“去吧,别翻乱了。”
“是,老祖。”
吴小瞑窜进阶梯隧道后,老太监又回到矮桌前,端起酒盅,只是他久久没有送到嘴边。
他浑浊的目光杀机四溢,阴冷道:“十年了,本以为你们翻不起浪来,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敢出来,简直是找死!”
咔嚓——
酒杯碎裂,酒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