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你抽什么风呢!”
刘禹飞气愤的吼道。
“少爷……我……”对于刘禹飞的愤怒,刘海有些心虚,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磊劝阻道:“诶,刘兄别动怒,刘海大哥似乎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刘海确实抽风了,这厮骂道:“误会个屁,就算我刘某人误会了你,难道全天下的人都对你产生了误会吗?”
得了,白磊确定自己的身份曝光了。
就说王哲弄的这易容术不靠谱嘛!
“滚出去!”刘禹飞阴着脸吼道。
刘海连忙解释道:“少爷,你听我说,这厮不是好人,他就是那个江湖败……”
“不错,我就是那个江湖上被所有人误会,被所有人鄙视,被所有人骂得体无完肤,却有口难言的白磊,白一关。”
此话一出,刘海得意的一笑,道:“我就说嘛,少爷,他虽然易容了,但仔细一看还是和那个江湖败类有几分像,身形也差不多,而且他袖口绑着黑衣使专用的十连弩,准错不了。”
白磊这才发现刚刚一阵手忙脚乱,将袖口中的十连弩露了出来。
怪不得刘海这么肯定自己就是白磊,确实,江湖上除了他,估计没谁用这玩意儿了。
刘禹飞瞳孔放大,苦笑着,嘴角抽搐了几下。
“王兄,你真的是那个江湖败……呃,我是说……”
特么的,这是你们逼我的。
老夫就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为指导,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演技。
白磊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虽然你我只认识几个时辰,但在下一直当刘兄是知己,想不到刘兄也如此看我,哎……”
“王兄,不是……我……”
白磊摆了摆手,道: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刘兄不必多言,白谋知道天下人对我误会颇深,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
刘禹飞激动道:“好诗,就凭这首诗和王兄的那首《咏竹》,我相信王兄并非如江湖传言那般不堪。”
白磊也假装很激动,问刘禹飞:“刘兄相信我?”
“嗯,下午见过王兄挫败了北奴人的嚣张气焰,我无法相信像王兄这般大义凛然的人,会是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奸邪小人。”
“哎,实不相瞒,在下确实出卖了四海会,只是……”
刘禹飞道:“王兄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白磊叹息道:“苦啊,我比谁都苦,我十五岁加入四海会,从此四海会就是我的家……”
黑衣使内应的身份,白磊肯定不能泄露,白磊的表演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场,尽量突出自己正义的形象。
“……一边是家国情怀,一边是兄弟情义,我纠结,我矛盾……最后我终于想通了,没有大家,何来小家……
实际上,我打算做完这票……啊,不对,是做完这件事后,就准备一死了之,向兄弟们谢罪。可是造化弄人,最后,我损失了一身功力,像一个废人一样活着……
后来,我想了很多,武功没了不要紧,被天下人都唾弃也不要紧,既然老天要我活着,我就要活得轰轰烈烈,我告诉自己,要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
夜很冷。
刘禹飞却感觉热血沸腾。
这感觉就像他小时候,父亲站在永定门的成楼上,背着他俯瞰整个宁安成一样。
夜很冷。
白磊只感觉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