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在长辈面前,长辈已经准备教你道理了,还这样心不在焉,你说说还让阿翁怎么教导你?”申屠嘉指着申屠去病怒斥着。
申屠去病被怒斥后也只能低下头乖乖受着,毕竟按申屠嘉所言自己是错了,顶嘴的话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向申屠嘉顶嘴。
“老师,去病现在估计也知错了,所以您直接说吧。”
陈安看着申屠去病这个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时候,自己当年也经历过这些岁月;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倔强,即使自己错了,长辈谈起自己,自己最多也就是默默的承受,如果脑门突然发热顶嘴了,那冷静下来后悔的一定是自己。
申屠去病闻言则是诧异的抬头看向陈安,他不明白陈安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对上的是陈安平时所露出的微笑。
“是啊,父亲大人,去病他这样应当是知错了。”申屠蔑也在旁边劝说道。
申屠嘉自己其实也明白自己孙子的个性,平时也没有坏心眼,就是喜欢贪小便宜,对于陈安可能就是辈分所导致的不喜,但也未作出危及他人之事。
“好了,你们现在听着,以前我随高祖打江山的时候,我仅仅只是一小卒,后来因为我的军功慢慢升任到了都尉并任了淮阳郡守。那段时间,就有当地官员送东西给我,我不但没收,反而还派人暗地调查,发现那些官员在当地胡作非为,所以我查处了他们。”
“后来当今陛下登基,封了我关内侯,再后来又让我升任了御史大夫,任关内侯期间只是一虚职,封邑有其他官员所管理,所以也并无官员找我;升任御史大夫后,这你们也知道,虽然没有今日这么多,也来了不少官员,我都一一回绝了,而且并没有追究,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这下就连申屠去病都来了精神,盯着申屠嘉,想知道原因。
突然申屠嘉看向了申屠去病,申屠去病下意识得回避了一下。
“因为去病也慢慢长大了。”
场中三人闻言都看向了申屠嘉。
在陈安的记忆中申屠嘉很少会笑,即使笑了,那笑容也是比较僵硬的,但现在在陈安看来申屠嘉此时的面容,是一种老者慈祥的微笑,一种长辈的微笑。
“蔑儿身体一直不好,去病也慢慢长大,我也慢慢的变老了,小安你也清楚,朝堂之上官员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多少大家都会有着利益的联系;如果今日我升任了,将一些官员查处革职,后面等我老去,蔑儿和去病也许就不好过了。前几日你也知道,张老丞相下来后,依附他的官员都人人自危,所以我现在需要为申屠府的以后着想。”
申屠去病听着申屠嘉的话语,看着他脸上那慈祥的笑容,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能符合申屠嘉的心意的。
对于陈安,当时陈安来了后,本来以为多了个弟弟,孤独的自己终于能有个伴了,还是很开兴的,但从申屠嘉和申屠蔑那得知自己是多了个世叔?这一下的落差就让申屠去病接受不了,于是就开始躲着陈安。
刚才听着申屠嘉的话,自己才发现申屠嘉的头发不知从何时开始的,现在变白了,毕竟申屠嘉已经七十一岁了,看着申屠嘉的满头白发,申屠去病的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