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近在咫尺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草木兰香,看着长长的睫毛下那对不含杂质却带有某种嗖嗖冷意的黑漆眼瞳,苏元暗地里汗了一把,还好及时表现,要不然未来小天后这张估计能拍出天价的靓照就得粉身碎骨了。
……
华灯初上,朦胧月光照得夜色多出了些许迷离。
行驶在车流里的黑色切诺基车体上反射着周围交错而至的光线,显得流光溢彩。
黑发随意地用橡皮筋扎着披在身后,长刘海儿从额前分开抿在耳后,露出下面那张精致的清丽容颜,蓝青从来不化妆,但就这种纯天然的素颜美,已经让很多女人羡慕嫉妒了。
车窗落下,外面掠进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随风拂动,几缕调皮的发丝撩到了她粉腮和嘴角,照射进来的交错而过的细碎光线照在她细嫩光滑的脸颊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她扭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穿着淡青色短袖的苏元,呵呵一笑,道:“晚自习总是逃课,你们那个班主任估计对你这样的学生很头疼吧?”
同样被掠进车里的夜风吹得发丝拂动的苏元嘴角微翘,勾出一抹淡然微笑,挪动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呵呵笑道:“李老师啊,她已经被我收买了,只要我学习成绩不跌落年级前五,她就不管我的事情。”
“苏元。”
“嗯?”
“离婚的女人你都能劝,成年人的感情婚姻你都能懂,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懂的吗?”
“不懂的还有很多很多,至于我们李老师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特例,很多事业型的女人都会碰到与她类似的遭遇,一方是家庭,一方是事业,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想要顾得上一方,就会忽略掉另一方,如果碰到一个理解支持的另一半也就罢了,可如果碰不到,那么离婚就是必然结局。”
蓝青感叹道:“是啊,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对于女人来说,还是比较狭隘的,女人想要做出点成绩来很难,所谓的男女平等,其实只是说说而已,我想就算是发展到了世界大同的共产主义社会,男女之间也不会真正平等,这是社会默认的规则,也是人类天性所决定的,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变成的,怎么就不说男人是女人身上的肋骨变成的呢?从教义,到社会,再到世俗,女人在人们潜意识里就是男人的附庸。无论经济层面还是政治层面,站在巅峰的女人会让男人敬畏甚至恐惧,但不会让男人从内心深处认同。女人这辈子如果能碰到一个关心她支持她保护她疼爱她的男人,就携手走到地老天荒,如果碰不到,那就一辈子独身。”
苏元扭头看着蓝青,“你这种说法有些道理,但也偏激了一点,蓝姐,如果将来碰到一个让你投入了全部的感情,全身心的爱他,而他却辜负了你伤害了你的男人呢?你会怎么做?”
“找个折叠板凳拍死他。”没有咬牙切齿,神色平淡,但就是这种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的平淡,才证明她心里真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开玩笑,她真会这么做。
苏元忍不住浑身激灵了一下,上辈子不就是这个待遇吗,被一张折叠凳子拍得头破血流。虽然出发点也是为了爱她,不拖累她,但结果挺悲惨的。相信这一世,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男人女人这个哲学性的话题专业性太强了,咱们翻篇了,不谈这个,说说等下要见到的你那位小姑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蓝青的眼睛明亮,似是绽放出缕缕星光,有崇拜憧憬,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执着,说出来的话让人禁不住为之侧目,“她呀,是世界上最有权力财富和地位的女人之一。”
苏元咂舌,“这么厉害?那她的丈夫岂不是很有压力?”
“她没有结婚。”
苏元惊讶道:“独身主义者?”
他知道,这个词叫celibate。翻译过来就是独身主义者,在西方,秉持着独身主义者的女人不在少数。她们呼吁和崇尚“解散家庭,取消血脉继承权,解放爱情”的精神,这种女人要么思想和精神境界达到极高的层次,令人难以企及,望而却步。要么性格偏激或者心理扭曲不正常,也就是通常意义上所讲的变态。
“是,也不是。”
苏元不解地道:“什么意思?”
“她看不起男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能入得了她眼里的男人。”
苏元震惊这个女人的强势同时感到不可思议,“你这小姑妥妥的女王范儿啊!”
蓝青呵呵笑着道:“你这个评价很到位,她在西方经济圈里的绰号就叫‘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