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脑中不断回想梦里关于少年时期的一些事情。
自家所在的这片区域属于第六建设工程局,是省直属单位,所辖职工家属一万多人,占据了南山县地盘,千禧年后,这里归属了南山县,但现在只是占据了人家的地盘,但行政上却不归南山县领导。
工程局有自己的教育医疗等各种后勤生活保障单位,有点城中城的意思。
所以县里几所中学跟子弟中学的学生向来都不对付,彼此看不顺眼。
县里的学生看不上子弟中学的学生,他们认为工程局的子弟都是外来户,而他们本乡本土,排斥欺生。
而工程局效益要比南山县好得多,简单来说,就是有钱。
所以工程局的子弟们经常管南山县的学生叫土包子,穷鬼。
打架斗殴的事情经常发生。
只要在校外碰到了,有理没理都干一架。
比如,“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TM再瞅就削你。”
“艹,谁怕谁。”
接下来就是生猛的全武行上演。
这感觉,就跟港片里面的古惑仔争地盘似的。
工程局的子弟们去县城玩的时候,经常成帮结伙,因为人少了不敢去,生怕被人家堵着揍一顿。
同样,县里的子弟们来工程局的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也是成帮结队,几乎没人敢耍单帮。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多年。
一代人的青春和学生时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过来的。
后来人到中年,天南海北的有机会聚到一起,再次回忆起那段青春岁月的时候,通常都是在酒桌上喝倒一片。
所谓的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
无悔的青春,激荡的年华。
苏元父亲是工程局基建二科的科长,除了科室人员,下面还有一支约莫二三百人的建筑工程队,算是较有实权的科级干部。
别说九十年代,就算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国家的GDP有半数都是靠着钢筋水泥起来的。
修桥铺路,一条条国内通行的大动脉,涉及到实实在在的国计民生。
苏元之所以问母亲,父亲的单位是不是新来了一位领导干部。
是因为在梦中的前世里,有位高官领导的直系子弟下放到了工程局,不过他的身份没人知道。直到后来国企改革,第六建设工程局转为第六建工集团的时候,那位的真正身份才暴出来,而且在之前拉拢了一些人,改革转制之后,直接担任了建工集团董事长,被他拉拢的那些人也都占据了一些重要位置。
千禧年之后,这些人个顶个都成了富裕阶层,最差的家底都超百万。
苏元接受了梦中记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可以说是重生了一次。
那么改变自己,改变家庭的命运就成了必须着手进行,迫在眉睫的大事。
因为父亲老兵出身,性格耿直,是个能干事的实诚人。该得的不撒手,不该拿的绝不伸手,自律性极强。虽然是个科长,正儿八经的科级干部,但家里的经济情况很一般。
人活一辈子,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家人幸福就行了。
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为何不拼一拼呢?
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嫌钱多。
想出去旅个游,没点闲钱儿的话怎么行。
老爸老妈这辈子,都没看过京城升国旗。海南琼岛,川地九寨沟,云南丽江大理等等更是没去过。
如果不把小日子过的丰富一点,舒坦一点,重生一次,岂不是又白来一趟?
苏元未必有多喜欢钱,梦里那辈子,他虽然是身家数千万,但到死的时候,都没攒下钱。全部挥霍得光溜溜。
有机会重来一次,赚钱,学习。如果有机会,顺带着泡妞,谈谈青涩懵懂且温馨难忘的小恋爱。
美院是不考了,已经经历了一次,再去也没意思,更没劲头。
这辈子就奔着985或者211去,如果能力够得上的话,清大北大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
重来一次,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发生任何后悔的事情。
学习暂且搁置一下,中考是在下个月十五号,今天二十号,还有二十五天,抓紧突击一下,考个高中应该问题不大。
关键是赚钱这方面,没有原始资本,想干啥都不行。
起步难,步步难。
干私企不行,那就先从国企开始,背靠大树,借鸡生蛋。
那位高官直系子弟就是关键人物。
必须找机会让自家老爹靠上他,在旁人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提前把这条大腿抓牢。
要知道,那位大佬最后可是成为了封疆大吏,掌控一方。
苏元一边刷牙一边琢磨,那位孙姓大佬刚来,他家那丫头可能会去县里,也可能会转到子弟中学,从教学质量上来讲,还是子弟中学好一些,嗯,估计还是转入子弟中学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梦中前世的记忆里,好像没这方面的印象。只是后来听说过,这位孙姓大佬在工程局挂职的时候,他是拖家带口来的,而且他家那丫头后来成为了一位精英白领,专门替那种集团企业或者超级富豪打官司的金牌大律师。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相当有名头,出门开跑车,身价过亿。
想知道小丫头到底是谁先不急,等回学校慢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