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玛斯在他面前简直一点气势都没有,话只说一半就被他定了性,后面的推脱自然就冒不出来了,吉玛斯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摆脱这个累赘,甚至开始巴望着埃里克出什么意外一命呜呼就好。
公爵一高兴,就亲切地搂住这个准亲家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问道:“咦,安德烈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吉玛斯见他转移了话题,如蒙大赦,很恭敬地说道:“公爵大人,我们大人去后面检查物资装备去了,要不要我现在派人去通知大人?”
“唔,不用了,我就在这等着吧。”公爵直接走进大帐里坐了下来。
“那我去叫个军医给大人看看伤……”
公爵一把扯住吉玛斯:“唉,亲家,不用了,我就是要让安德烈亲眼看看,那些可恶的蛮族是怎样羞辱一位堂堂帝国公爵的。”
回过神来的吉玛斯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公爵的尊容,只见他鼻青脸肿,血渍满身,一身华贵的行头破烂得就像街边的乞丐,心里涌起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慰,好奇道:“发生什么事了?大人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公爵气不打一处来嚷道:“活该我倒霉,正好赶上那个该死的阿德尤斯自立皇帝,我身为帝国公爵,自然难免仗言几句表示反对,就被他抓起来狠打了一顿,甚至说要拿我的头祭他新制的皇旗!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
吉玛斯悚然大惊:“托纳王自立为皇帝了?”
“如假包换!”公爵气呼呼地嚷道。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大帐的门帘随即被守卫拉了起来,安德烈干瘦的身影很是爽朗地立在了门口:“哎,我说是谁跑我这里大呼小叫呢,原来是你这个老家伙!”
说着,安德烈就敞开双臂,大笑着朝丹尼斯拥抱过来。
丹尼斯也站了起来,惨不忍睹的脸上也露着大笑,敞开双臂与安德烈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我的好兄弟,多年未见,可真是想死你了!”
安德烈把手撑着丹尼斯的双肩,皱眉道:“哎,你一向注重仪表的嘛,怎么整成这副德行了?”
“唉,甭提了!”公爵苦笑道:“前不久不是听说你在多仑城么?我便赶过来想与你见个面,谁知我一到你却又去帝都了,我想既然来到了东方,就干脆继续朝东走走,去见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荒原盛景,好歹那也是帝国名义上的领土嘛,加上当时托纳人与帝国关系正处于非常融洽的阶段,我便一路畅行无阻了,但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还没来得及返程,就传来帝国要进攻荒原的消息,那个该死的托纳王阿德尤斯居然立马就自称荒原皇帝,自然就把我这个送上门的帝国公爵羁留了,我抗议了几句,就被他凌辱成这模样了……你是先锋官,你可得好好为我出出这口恶气,因为他羞辱的并不只是我丹尼斯一人,而是羞辱了整个帝国啊!”
“什么?!”安德烈很沉稳地听完丹尼斯的话,直到他说完,才勃然大怒,拍桌而起:“阿德尤斯莫不是疯了么?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想出如此的昏着?这不是逼帝国倾全国之力把荒原踏平么?”
“谁知道呢?蛮族就是蛮族,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公爵摸了摸犹自生疼的鼻子,瞧着安德烈的剧烈反应,估摸着自己下手再轻一点也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一时间居然后悔自己那一石头砸得有些多余了。
吉玛斯凑过来说道:“大人,你不是一直担心士气难以提振吗?如此一来,岂不正好给了大人名正言顺平叛的机会?”
安德烈点了点头,以少有的欣赏目光扫了一下吉玛斯:“你说的没错,荒原是帝国的领土,只是孤悬东部太久,三族自居自治本也无妨,但冒出一个皇帝来,这就是赤果果的分裂之举了,莫说陛下不会答应,就是我们每一位帝国将士,也万万不会答应,诚如先贤所言,帝国虽大,但没有一寸领土是多余的!听我号令,全军准备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