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祖国生日快乐!!!)
阿德尤斯一剑落空,也自凛然一惊,这个狼人的敏捷完全超乎了自己的估计,所采取的化实就虚的策略堪称最顶级的高手,这完全与力量无关,而是经历过无数的战斗和虐杀所培养出来的一种已经化为了本能般的技巧。
只有最老辣的心机与最残暴的杀气融为一体才能缔结出如此凌厉狡猾的杀着!
这没有让阿德尤斯感到任何的惧意,恰恰相反,他有些苍白的脸甚至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似乎对这个厉害的对手感到由衷的钦佩,并因此对这场战斗寄予了更高的厚望,仿佛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能让自己的胜利更有分量。
电光火石间,只见阿德尤斯的剑顺势掠转,双脚略微侧移,带动整个身子倏然半转过来,在巨锤带起的劲风已经冲抵到后背的一刹那,手中的剑恰如其时地格击在迅猛无比的狼牙锤上。
轰!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远远大过方才特鲁多的第一击,峡谷两侧峭壁上松动的细小石块都被震离了原位,宛如遭受了一场轻微地震般簌簌掉落。
围观兵士刚刚才恢复的听力瞬间又被剥走,齐齐露出痛苦而吃惊的表情。
而特鲁多庞大的身形在这一迸击中就像一个大皮囊般被抛飞,甚至着地后连滚了几下才卸去那强大的反弹推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骨就像烤脆了的薯饼般被震裂,内脏也在这种强大冲击力的席卷之下明显错位并乱挤成了一团,从未有过的难受让他张口就要呕吐,好在结实的胃囊显然对刚吃下去的美味无比地珍惜,饶是他喉管不停抽动,也绝不送出半点东西。
终于,特鲁多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结实的躯体让他有着惊人的承受力,恢复起来也无比迅速。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族人涌上斜坡,在兵士们的后面挤成了一个黑压压的圆圈,振奋而惊骇地观看起来,把这场战斗衬托得越发隆重。
特鲁多与阿德尤斯相距着十步左右的距离,他不断地晃动着被震晕了的头颅,才终于把眼睛里模糊晃动的重重影子整凑清晰,心情无比复杂地打量起这个可怕的对手来,喉咙里咯咕咯咕地似在想挤出什么激动的脏话,却终究是陷入了沉默。
围观的人群那炽烈的眼神更让特鲁多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意,就像死神正通过这一双双眼睛在全方位地审视自己,戏虐着自己,让他越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一头真的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的垂死困兽。
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就像手中那把已经乱糟糟的狼牙锤,锐气和锋芒荡然无存,因狂怒而激起的斗意在无效的攻击下炸得粉碎,连求生的欲望也似乎被完全抽走了。
咚的一声,他甚至把狼牙锤都扔了,就像一根一推就会倒的木头僵立在那里。
阿德尤斯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察觉到对手放弃抵抗的颓废心态,而要自己去杀死这样一个束手就戳已经认命的家伙,显然违背了自己的本意,这种不是基于战斗所诞生的死亡只是一个简单无聊的处决,一个大腹便便的刽子手就可以做到。
但自己需要他的战斗,需要从这具族人见过的最强大最彪悍的躯体上获取自己就算讲得口干舌燥也无法把族人的士气鼓动到最高昂最无畏的那种效果。
“杀了他!”
人群中有人开始喊叫起来,很快这种喊叫就蔓延开来,山呼海啸般地在峡谷中升腾席卷。
就在这时,一匹短腿老马驮着一个人影迅速冲上了斜坡,闯进人群后犹自不停,在一片咒骂声中终于冲进了圆圈中。
“大人,请饶他一命!”
幽川匆匆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还没站稳就脱口大喊起来。
阿德尤斯转头一看,眼睛一亮,把剑插回了剑鞘,笑吟吟地说道:“我还以为你留恋渥比乌的舒服不打算回来了呢!”
“族长大人,饶他一命吧,比杀了他更有用。”
幽川急急地走到阿德尤斯面前,很是恳切地请求起来,此情此景之下,无需多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舅父是想拿狼人来立威,来鼓舞族人的斗志,但他不知道阿德尤斯是采取格斗的方式,以为阿德尤斯拿着剑站在这只是在主持行刑前的一种简单仪式。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宛如最思念的情人的声音般让特鲁多原本陷入死寂的脑袋一下活泛起来,一对狼眼发出兴奋的光芒,若不是顾忌到阿油大人其实与自己也并不熟稔,他几乎就要奔过去把他抱起来狠狠地啜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