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说:“水者,常有形,常无形。有形者,气雾云雨也;无形者,藏于生灵万物之中。水者,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无坚不摧。御水者,可御万物也。”
敖凡说:“儿臣再三受教!”
龙王说:“水,与天、与地,与人皆有所不同。与人而言,水乃是生命之源,没有水就没有生命。水是生产之要、生活之本、生态之基。对于人类而言,水不仅仅有善、有利的一面,同时有恶、有损的另一面。水沛则物丰,水静则民安,水薄则地荒,水尽则生灭。反之亦然,水溢则人患,人患则生灾难,天地成泽国,人畜皆无存焉。总而言之,水患天下乱,水治则天下安矣!许多人至今尚不明白这个道理。”
敖凡说:“父王一席言,令儿臣茅塞顿开。”
龙王说:“父王刚才说的这些,只是关于水的基本道理。《天水经》穷尽水之奥秘,凡儿务必认真研读,以掌握天水之道也。”
敖凡说:“儿臣一定努力,请父王放心!”
敖凡遵从龙王之命,即日起闭关苦读九九八十一天,以期学深悟透《天水经》之精要。
且说夏云躲在浮云宫多日,终于等到了上大夫尚让的消息。
上大夫尚让刚一进密室,夏云急不可待相问:“父王那里情况如何?有没有问起我?”
上大夫尚让对夏云说:“世子尽管放心,大王病情日益恶化,恐怕自身难保,一时管不了世子。只是大王时日无多,臣在此提醒世子,务必对后事要早做打算,良渚国不可一日无主。”
夏云说:“上大夫是否探听一下父王口风?父王对后事有何安排?”
上大夫尚让说:“大王口风很紧,没有透露半点风声,但据臣判断,良渚国已经离不开世子。”
夏云问道:“我大哥那边有什么消息?”
上大夫尚让说:“据说大世子那边情况还要糟糕,人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定走得比大王还快?”
夏云说:“上大夫亲眼所见?”
上大夫尚让说:“非也,非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夏云转念一想,恍然大悟。他说:“难怪圉监三番两次到浮云宫求见?想必正是为了此事。”
上大夫尚让说:“世子若不放心,叫来圉监一问便知。”
夏云说:“那倒不必。华风作为败军之帅,先有重伤在身,后又为父王拘于圉中,即便再借他三个胆子,谅他也不敢违背父王之意。就华风那个迂腐的个性,成不了什么大事,现在也掀不起什么波浪了。但是华风毕竟是老大,我担心的是有人假借华风之名兴风作浪,亦未可知?”
上大夫尚让说:“如果世子担心大世子,何不派人好好地去探望他一下?”
夏云恨恨地说:“何曾不想?在华风回良渚路上有人多次想刺杀于他,都被华风侥幸逃脱,未曾想他如今却要平白无故地终了于圉中,正所谓:处心积虑计无出,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
上大夫尚让回答道:“大世子如果有事,臣又要恭喜世子了。”
夏云说:“你先别乐?待情况证实之后再说。上大夫以为本世子现在应当如何做?”
上大夫尚让说:“钱塘江大战之后良渚国形势为之一变,现在大王病危,大世子困于圉中,二世子失踪多时,一时国中无主,王城内外人心惶惶,臣以为世子此刻应当挺身而出,现身于王城,以安定民心。”
夏云说:“此计可行否?”
上大夫尚让说:“臣以为切实可行。”
夏云说:“上大夫以为本世子该如何现身为好?”
上大夫尚让说:“臣以为世子应当光明正大地带领军队从正门进入王城,宣称钱塘江大捷,击退共工氏,以昭告天下。”
夏云问道:“钱塘江大捷?击退共工氏?这也太夸张了吧?”
上大夫尚让说:“凡成大事者,不计小节,古往今来,皆是如此。现大王病危,需要世子以安天下。世子可以调动城外驻军一同随世子进城,立刻全城布防,控制王城,凡不服者杀无赦。”
夏云沉吟了一下,手掌一拍案几,大声地说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上大夫尚让说:“只要世子下决心,臣必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