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先前每隔几,都会和虚子怜一起过来看看,后来,因为母亲的体大不如从前,坐车劳顿,叶玄便让她们就在城内,他偶尔进城去看望她们。
本来服丧守孝也不是固守在草棚里寸步不离,只是不能出远门在其他地方过夜而已。
叶玄令利无极打听了几次后,才知道,原来荆州城内藏书最为齐全的地方,并不是官府的书阁或某个本地世家藏书房,而是城西裕黄山上的丰阳台道院。
不过,从九郭山到裕黄山,即便是驾车,一个来回也要一天的时间,这样,他就没有时间进城陪着母亲了,于是,他只好让府里的府卫,每隔几便去丰阳台道院借几本史籍带回家中。
这样,他每次入城陪母亲几个时辰后,就正好可以带回草棚,等到下次进城的时候再带回去,令府卫归还,这样就方便省事了不少。
如今的梁郡公府,虽然仍旧是当初安书武安排的那一方不大的宅子,院门上甚至连块牌匾也没有,但在荆州城内,却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不少往来经过院门前的城内官吏,都会在此专程停下车架,下来躬施礼后,再继续前行。
因此,当府里的府卫去到丰阳台道院,报上名号,自然能借到各式各样的古书和史籍。
去夏至,子一天天炎起来,叶玄的生活却只是这样的重复,丰阳台道院的史书典籍这一块,几乎全部被他借阅了一遍。
而让叶玄觉得振奋的是,五月中旬的时候,他果真在一卷陈旧发黄的竹简上,看到了关于六剑的记载。
虽然那一段只有寥寥几句话,甚至连六剑的名字都没有记录,但从那语焉不详的描述中,他还是能确定,这记载的绝对是一场六剑之仕的生死相搏,而且,是赤炼剑与紫泰剑!
他自然知道,六剑之仕间的恩恩怨怨,绝对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数百年前的赤炼之仕与紫泰之仕,互为仇敌,但今世的二人,却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这都没什么可惊讶的,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卷竹简,是和《山海经这一类的神话典籍一块被借来的。
也就是说,手里这卷记载有六剑的《中山河泽志,是被世人归于神话异事这一类的,连野史都算不上。
想通了这一点,叶玄不豁然开朗,他开始令利无极收集一些记录有奇闻怪谈的书籍,或许,从这些奇谈怪论中,再结合从瑰南那得知的事,真能找出一些六剑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事与人违,经过一个多月的查阅,他翻遍两百余册各种杂谈,也再没发现有什么新的线索,便只好结束了这一枯燥无味的工作。
六月初的时候,叶坤从前线寄回来了一封信,里面多是一些嘘寒问暖和开导的话语,只是在最后才简单的提了一些前线并未有多少变化的形势。
看着字里行间叶坤那副长辈般的口吻,叶玄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意,他知道这个大他几个月的堂兄,是个粗枝大叶的子,也能猜到这些宛如人生格言般的话语,一定是他在无数个夜晚挤破了脑袋,才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