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天生就是情种,懂音律懂艺术的情种,曾与武惠妃恩爱缠绵,如胶似漆。
自从武惠妃走了后,另一个女人杨玉环的出现,让这个老皇帝情难自已,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说杨玉环就是一张香艳的细纱,那么李隆基就甘愿做缠绵于纱中的情种。
也正是有这层纱蒙住了皇帝的聪颖,所以杨国忠自有把握,哪怕是私调羽林军也不会受到太严重的责罚,相对于钟爱有加的杨贵妃,犯这点小错误又算的了什么呢?
然而,李峥抢了贵妃的荔枝,这下问题严重了,比攻打了荆州还严重。所以李隆基大怒,怒气需要找到发泄口,眼下不能将李峥千刀万剐,那就先把气出在杨国忠身上吧!
李隆基又突然想起,有人曾秘奏自己,李林甫败事后,他的家眷原本是流配之罚,而杨国忠为了斩草除根,背着自己加重了对李家人的刑罚,或许这才是李峥想造反的原因!
见皇帝问话,杨国忠答道:“启禀陛下,据臣所知,当初发配至矩州的有李林甫的两个儿子,李岫和李峥,到黔地后,二人不甘生活在蛮夷部落,便合谋造反,后在被不良人和部落郎兵抓捕过程中二人反抗,还杀死了几个不良人,缉拿逃犯的不良人无奈之下便将李岫刺死,那李峥寻机逃脱。
他先去了南寿州,不知怎地,与那牡部落头领勾结在一起,做了个什么巫郎头衔的官,在当地小有名声,便又引起了安禄山的关注。
至于安禄山为何要叫李峥去范阳还不得而知,只是微臣早说过,那安禄山真心难测,世间多有传言说他有反心,现在居然还敢勾结打了荆州袭扰州府,明抢贵妃荔枝的逃犯来,他究竟想……”
“够了!够了!”李隆基怒喝道,打断了杨国忠的发言,“安禄山安禄山,你……你总是在朕耳边如此聒噪,反反反,你又有何凭证?嗯?现在朕明明是在问那李峥为何敢反,你又扯出安禄山来,是何居心?”
李隆基气得青筋暴露,手指微颤,真恨不得一记飞脚踹过去,将杨国忠李峥安禄山一并踢死才解气。
老皇帝明白,杨国忠所说都是扯淡的话。这兄弟二人,李峥他并未关心过,而李岫之名他是有所耳闻的。这还要说起一个真实的故事——李岫谏父。
那时李林甫的儿子李岫担任将作监,见父亲权势熏天,担心盈满为患,忧虑不已。有一次,李岫随父游园,看到一个役夫拉着一辆重车走过,趁机跪倒在地,哭着对父亲道:“大人久居相位,树敌甚多,以致前途满是荆棘。一旦祸事临头,想跟他一样恐怕都不可能。”李林甫愀然不乐,叹道:“形势依然如此,又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也渐渐在坊市中传开,也就传到了李隆基的耳中。所以说,这么规矩的儿子又怎么会轻易反叛呢?
俗语说“狗急跳墙”,李林甫的这两个犬子,如果不是被你们逼急了又怎么会反呢?
“……哼!当我李隆基是谁人?花言巧语也想骗过我么?只是……我若把这件事抖出来,那就是让你杨国忠下不来台,一旦事情落实,作为君王我不重罚你我下不来台,正反都是让玉环难堪,玉环一旦想不开,我活着还有何意义?唉!……”
李隆基长叹一声,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