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先生,我家小姐请您移步一叙。”
就在余尧心里暗自盘算之时,许盛上前,微微鞠躬,抱拳说道。
见余尧面容枯黄,身子瘦弱,却如剑挺直,自有一番风度,不由感叹易容易换形,但那股子精气神却是难以掩盖。
又回顾先前寥寥几剑的风华,才知传闻弄人,心胸狭隘的人万万是使不出那样剑式的,一时不由眼里尽是钦佩。
“哦?”
余尧回过神,看了眼面前五大三粗的汉子。
肌肉紧凑,气血充裕,两边太阳穴鼓胀得满满的,一看便是横练好手,内功有成,放在江湖,妥妥的一流好手。
略一思索,轻轻点头,笑道:
“许氏千金相邀,岂能不去,劳烦带路了。”
许盛眼前一亮,再次心中暗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终于放松下来,连忙摆手。
“夏侯先生莫多礼,若不是阁下,我等怕早已成黑山匪刀下亡魂,此等救命之恩在前,哪有麻烦不麻烦的?”
说罢便更加恭敬地弯身行礼,微微斜身,然后带路上前。
一路上许氏家仆,护卫尽皆在收拾,整理现场,见到余尧纷纷起身,弯腰行礼,脸上一派感激之色。
“不愧是千年世家,就是这番下人,家仆修养,便不是一般暴发户可以想象的。”
余尧心里暗自点头。
常言豪门恶仆,宰相门前七品官,可实际上真正有底蕴的家族,势力,怎会纵容手下干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鹾事,拉低自身的位格?
走到中央大马车。
这具马车是经过特殊打造,有些像地球的房车,几乎有二十好几平方米,上等铁木打造,精致的同时防御力极强,就是经历了方才一场恶战,也不过在表面留下几条刀痕罢了。
“小姐便在里面,夏侯先生进去便是。”
许盛轻轻叩了扣门扉,低声道。
说罢便离开前去帮忙收拾残局。
余尧推开半掩着的车门,映入眼帘的是正坐中央的一个白衣女子。
自然便是许依依。
许依依眼见余尧进来,脸上毫无波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其手持一把似金似玉的尺长小刀,小心翼翼地在一块巨大的树干上划刻着什么。
空着的手轻轻托住一小玉盘,玉盘上刻画青山绿水,栩栩如生,看上去很是不凡。
随着小刀的刮划,金色的粉末从树干掉落,落入玉盘中。
余尧眉头一挑,也没出言打扰,自顾自地走上前,寻了个座位坐下,兴致勃勃地看着许依依。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待到小玉盘上落入一小堆粉末,许依依方才停止划刻,从桌下拾出一方青铜器皿,将玉盘里的粉末倒入其中,随后将其盖上,从一旁拿出一个精巧的火折,不一会便寥寥青烟升起。
余尧轻轻一嗅,香气不浓,十分清淡,散入空气后便迅速与其相溶,闻着只觉头脑清醒,思维都快了些,,似乎连之前经脉所受的损伤都好了些许?
“以丁香,沉香及檀香,麝香等各一两,甲香二两,皆细研成屑,取鹅梨汁蒸干,最后加无忧木末,焚之,可得无忧香,静心凝神,行气养力有奇效,夏侯先生以为如何?”
许依依将袖摆拉起,露出洁白的藕臂,同样坐了下来,拾起一旁的锦帕,轻轻擦拭了下额头上的细汗,眉眼含笑,轻声问道。
伊人含笑,青烟寥寥,竟犹如仙子临尘。
余尧微微愣神,转瞬却反应过来,笑道:“某却是粗人,玩不来你们富贵人家的玩法,不过这沉香确实不错,闻着只觉脑袋清醒,若是赋诗,舞剑之时燃上几炉,大抵效果不差。”
“待会依依便遣人配上二十付香料,容先生带走。”
许依依立即道:“另依依偶然得龙泉百锻剑一把,苦于手下无善剑者,今却幸遇先生,宝剑赠英雄,正好全救命之恩,先生不可推辞。”
说着便起身,从一旁箱柜中翻找,不一会双手抱出一把青布包裹的物事,莲步微启,到余尧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