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给我?”
余尧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好似有些动心。
“真的都能给我?我要你的命,你能给吗?”
余尧促狭地说道。
说罢眼里流露出一抹难掩的火热,好似看见了稀罕的珍奇异宝,与此同时手里的剑微微颤动,频率极快,透过空气,有着清脆如泉水击鸣,冲击溪石的脆响。
聂术一怔,有些疑惑,忽然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是爱剑似鬼,醉名如妖的夏侯武?”
余尧没有回答,但聂术却是更加确信。
难怪能一剑将吴生杀掉。
聂术心中知道答案却是不再诧异。
夏侯武的名声自然不小,一手能将后天好手如屠鸡斩狗般杀掉的人,无论是哪都不会默默无名。
不过夏侯武剑术了得,对剑痴狂闻名的同时,更为人孰知的却是那爱名如命的性子。
最直观的例子便是据说其爱剑,喜剑,自命不凡,骄狂至极
最看不得别人在其面前以剑称雄。
自德阳县起始,一路游历,杀得银川郡无人敢在剑道上称尊,足见其可怕。
狂妄自大是其代名词,可那一手精古绝伦的剑术却不得不让所有人惊叹,亦正亦邪的性子不谈,曾有好事者将其称道:
今天下剑道十斗,夏侯一人独占一斗耳。
鼎鼎的威名都是一剑一刀,各位江湖名宿的性命杀来的。
如果真要打,即便自己速度型,比起吴生那家伙更为强悍,但怕也不是这夏侯武的对手。
单不论其它,就是经验就差之甚远。
聂术有自知之明,自己妖魔化生前不过一穷酸秀才,即使君子六艺涉猎过些许,但比起那些刀口上舔血,一言不合就划下道碰一碰的豪客来说,只能说差得远。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夏侯剑客,久仰大名。”
聂术拱了拱手,道:“如若早知道阁下要保这许氏商队,我等岂敢冒犯?”
聂术笑意吟吟,绿色的眼珠子里满是后悔。
余尧一愣,指了指脚下的吴生,同样笑道:“你这兄弟躺在地上,血都可还没冷?这样说着可够寒心的啊。”
聂术眯了眯眼,呵呵笑了笑,伸出手摆了摆。
场中原本如狼似虎的黑山匪徒像得了某种指令般,立刻停了下来,慢慢朝聂术处汇聚。
“夏侯大侠,打来打去也没意思,不如一击定胜负?老实说,听闻你有一剑斩风,斜风细雨不须归,一剑下去人自怜,可有机会让我等见识见识?”
聂术笑容满面,身上花纹愈加显眼,道。
余尧眉头一挑,微微正色。
自然知道其意思,对方有退意了。
心中盘算着击杀聂术的可能性,无奈发现,面对如今这个状态的聂术,他还真没什么必杀的把握。
原因无他,太快了。
如果说那吴生的熊人形态是力量,力拔山兮的恐怖,那这聂术却是速度,快到就像能追上风。
人家打不过却能跑得过,很是难缠。
“黑山匪三首领?”
余尧眼皮微抬,“见识自然可以,不过见识了阁下可能吐出些实在的东西?”
说着手放在剑柄上,缓缓向前。
聂术嘴角勾起,两颊处的黑须向上弯,背着的双手一翻,褐绿色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不一会便有尺长,闪着幽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同样步子不紧不慢与余尧相对而行。
一阵风吹过,风声呼啸,吹的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