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还是百年?
他终究是个过客。
将碗筷放下。
“爹娘,这婚娶大事,我还是自己做主吧。”
“如今我也不瞒你二老,可能过段时间我又会出去,归期不定,这怎么娶亲?又有谁愿意嫁给我....”
啪!
话还没说完,一向笑呵呵,坐在那一句话也不愿说的夏父猛地一下拍了下桌子,吓得对面夏侯乙一个哆嗦,差点连碗都拿不住。
“你!你这逆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多少岁了?看看你以前小时候的玩伴,勤快点的都快抱孙子了!你说说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
“还想出去!你今天给我说个明白,到底出去做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夏父指着余尧斥道,爬满皱纹的脸皮子都在颤抖,眼珠子泛红,看得出很愤怒。
一旁夏母也抿着嘴,看了眼余尧,又看了看夏父,一言不发。
至于夏侯乙,早跟鹌鹑样埋着头了。
余尧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被吓住,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直视夏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想干什么?爹,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五年了,没想到你耐着性子,忍到了现在。”
叹了口气,同样站起身,将搁在一旁的剑取到身边。
哐当!
剑猛然出鞘!
剑与鞘的急速碰撞,闪出炫目的白光,好似将外面的夜都照亮。
“爹,其实我小时候就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我要做那天下第一啊,我要走到哪,所有人都畏我!惧我!敬仰我啊!”
余尧声音十分之低,但似乎蕴藏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如刀子刺入心脏般令人深刻。
夏父失神。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爹,快看,那个人怎么身上带着血啊?”
“低下头,别看!”
轰隆隆。
马蹄疾驰声。
灰尘扬起,将整个街道蒙上层淡淡的纱。
“呼,儿子,以后看见这种人,记住一定不能直视他们,躲着他们,有多远躲多远。”
“为什么啊,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就能正视他们了。”
“我,我不想读书,我想和他们一样,好威风啊!”
“你这臭小子,快,回去了,你娘还等着咱们回家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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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这件事吗?
看着一脸平静,剑眉下,狭长的眸子如大海般令人看不到底的余尧,夏父心里叹了口气。
已经长这么大了?
视线里,那个充满稚气,嚷嚷着要骑在自己脖子上的身影再次出现,笑着走向如今冷着脸的余尧,两人慢慢重叠起来,变成一个人。
“臭小子......”
夏父坐了下来。
余尧隐隐听见一声记忆里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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