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尝尝这东坡肉怎么样,这可是鹊喜楼的招牌菜,得亏我去的早,不然还不一定抢的到!”
“二叔,吃这酒,咱俩叔侄多久没好好喝过一杯了?今天可得喝的尽兴。”
简陋的木桌上摆满了七八个精致的小菜,有鱼有肉,色香味俱全,一看便让人食欲大增。
坐在最下方的夏侯乙不住地往夏父,夏母碗里夹菜,一边夹一边笑着道。
“好了小乙,你也吃,唉,今天让你破费了。”
夏母看着碗里夹的菜都冒尖了,连忙道。
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菜,有些内疚地看着夏侯乙。
这一顿菜在她看来恐怕花费不小吧?
而夏侯乙不过区区一个捕快,工资谈不上高,只能说平日里有些油水,这一顿饭下来怕是也负担不小。
“嗨。二娘,瞧你这说的,我们一家人还谈什么破费不破费啊,武哥儿好不容易回来,咱一家人聚一聚,花再多也值!”
夏侯乙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
“哦?”
夏母欣慰地笑了笑,脸色却是一板。
“一家人说的好,可是也不能如此靡费,我且问你,你这些年存了多少钱了?”
夏侯乙明显没料到夏母会这样问,扳了扳手指,迟疑了片刻。
“大概,也许,有五六两?”
说着说着不由尴尬地笑了笑。
有些少了。
其实他收入并不低,虽然捕快这行业谈不上高贵,薪水说不上高,但真正的收入却跨度极大,关键便在于油水。
多的每年能有几百两银子,但少的也不过七八两罢了。
其间便取决于你的地位。
地位高,镇的住场面,商家给的油水,衙门内里的分红自然便多。
地位低,则相反之。
而夏侯乙虽然本事不算厉害,但有个狠人堂兄,单是德阳县里里外外,黑白两道还是会给三分薄面,因此每年加上油水,也是有大几十,近百两银子。
不过收入高,应酬也不少,这里饭局得约约,那边青楼上新花魁得去瞧瞧,又是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几个年头还真没攒什么货。
“才这么点?”
果然,夏母皱了皱眉头道。
“我且问你,你准备何时娶亲?可有中意的?若是有,钱不够,二娘这还存了些,早日把大事给定下来。”
这些年夏侯武虽然常年在外游历,但每次回来一趟,都会丢下不少银子,平日又未有什么大的开销,攒到现在也有近百两银子。
夏侯乙却是一愣。
???
这还没到年关,怎么就催起婚来了?
将端起来的酒杯又轻轻放了回去,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夏母,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夏父,眼珠子不由一转,瞥了眼余尧,苦着脸道:
“这个,二娘,二叔,小乙和武哥儿一样,矢志做一番大事业,此时还真没有儿女情长之事,您们就饶了我吧。”
说罢双手合拢,作了个揖。
正在吃饭的余尧却是一愣,凌厉的剑眉下意识一扬,看了眼夏侯乙,吓得其连忙低下头吃饭。
随后看了眼夏父夏母,果然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不由叹了声气。
他何尝不理解夏父夏母的想法?
在古代,十五六岁结婚生子,二十几岁,儿子都能去打酱油的还真不少。
毕竟这个年代,在天灾人祸频繁,医疗水平低下的影响下,人均寿命不过五六十岁,还不早生早育的话,等屁吃啊?
可是就是知道余尧也没办法啊,他能在这方世界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