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很多!”迢远赶紧点头。
“那还啰嗦什么,快快拿来!”伯牙叉手紧盯迢远,说道。
“哈哈,好极!”迢远不怒反喜,马上应承下来,却又眼珠一动,说道:“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自是无妨,但你们既然认了阿瓜这个朋友,阿瓜又与在下有着过命交情……”
“哎呀!我说你这人好生啰嗦!莫非你想说若是我们不与你做朋友,你便不给我们酒肉吃喝?”伯牙打断道。
迢远其实并无此意,但既然伯牙仍嫌自己絮叨,迢远索性点头笑道:“嗯,就是如此!”
“那还有何可说,我们此时已然是朋友了,快快快,头前带路,肚子已然饿出个鸟来!”伯白上前两步,一把揽起迢远向前推去,嘴中却是仍旧不停咕哝,“谁与酒肉有仇,便是笨蛋一个!”
这脸翻得比驴脸还快,迢远一时呆住!
迢远的舆车很快被酒气肉香和高声呼喝尽皆充斥,伯牙酒量惊人,能言善辩,仲黧肚大如海,闷声不语,若说这对脾性迥异的兄弟乃是一母同胞,不仅迢远怀疑,便连阿瓜也是绝然不信!
倒是尕二一向没心没肺,很快便与二人打成一片。尕二虽是长于大漠之中,但多年杀人越货下来,也算积攒了不少趣闻见识,喝到兴处,不免大口一张,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伯牙天生没心没肺,素来就喜痛快,直来直去,根本不作多想,仲黧更是一语不发,只顾嘿嘿傻笑,如此捧场的听众,尕二还是第一次遇上,于是愈加唾沫横飞起来。
迢远这位主人此时倒成了配角,与阿瓜旮旯在角落里,只有旁观倾听的份。
只是苦了来往递送和小心伺候的阿四,但见伯牙仲黧虽然五短身材,却是膀大腰圆,远胜常人,脾性又这般粗鲁不羁,阿四即便被吆来喝去,却也不敢多话。
好在一名前来传令的驼兵及时出现,将阿四解救了出来。
经此一战,迢瀚车队又折损了四部舆车,三峰驼三死五伤,加上之前受伤的途三山和死去的两名驼兵,受创不可谓不重,自从蜂孽大战以来,迢瀚商队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而眼前铸金谷中,炽谷民众更是死伤惨重,炽谷兵将却是不见半个前来相助。
于是,车安候怒了!
迢安越想越气,加之自入关一路走来,炽谷雪落与尸蚴横行之事都是大异常理,虽然此时尚且不明原由,但一股不祥预感已然笼罩车安候心头,于是迢安决定放弃游商,转而径直前去炽谷王都分金台,找炽腾说理问罪。
迢瀚商队亦为军旅,历来令行如山,迢远虽然不愿逐客,却也只能红着脸皮将实情讲出,随即又问伯牙仲黧兄弟准备如何打算。
不等二人开口,尕二已然开口问道:“伯牙仲黧二位兄弟,既然你们母亲已经死了,与其仍旧憋在此处挖矿炼金,不如与我们一同前去王城,也好见见世面,如何?”
伯牙听完,两只圆鼓鼓的金鱼眼睛便即滴溜溜乱转,片刻之后,大声说道:“你们可是要去分金台找我家大王?既是如此,伯牙也正要找这老小子评理,为何他便如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王城之中,不管我等死活,一起去!”
绝未料到如此结果,迢远顿时喜出望外,一面吩咐驭手随队上路,一面吩咐阿四再取些酒肉来。
本还以为就此解脱的阿四,那张苦脸顿时又拉长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