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下得巨羚,那名亲兵便即高声禀报,中军掌令遍寻不见,刚刚听闻城门一名兵士说起,刚刚百番大军乍一退去,中军掌令便匹马出城而去,至于去了哪里,却是无人知晓。
解万愁闻言暴怒,立时派出一队亲兵,四处搜捕,但有擒获,力斩不待。
亲兵领命而去,解万愁却是意犹未尽,满脸涨得通红,骂声滚滚不绝,不住在地下来回转圈。
车安候见此,并不上前相劝,而是静静立在一旁,待到解万愁心头怒气堪堪出完之时,这才上前,笑道:“既已如此,亡羊补牢便好,大王又何必作践自家身体,好在今日有惊无险,百番此来无功,却是折了不少兵马,也算得不偿失了。”
解万愁闻此,顿觉失态,于是眉头一展,长叹一声道:“确也如此,只是害得城内兵民憋屈了好些时日,好不晦气!”
车安候笑着安慰道:“既无攻城略地之心,百番大军为何又要劳师远来,总不会是思念故人,特来与你我二人相会一场吧?”
“哈哈哈哈!若是真如兄长所言,倒是解某小家子气了,早知如此,解某不如早早大开城门,摆上几百桌美酒香肉,与那百番酋首来个一醉方休,岂不更是佳话!”
“哈哈哈,大王英雄豪爽不减当年,迢某钦佩……”
尸横遍野的沙场之上,一对各居高位的故人,竟于血腥还未散尽的战场之上风轻云淡,插科打诨,直让一旁的迢远看得心中暗暗称奇。
过不多时,数骑穷荒斥候飞奔回来,言及那支黑甲骑队追上百番败兵之后,便是一阵厮杀,百番兵兽无意恋战,退得飞快,很快便逃得远了,黑甲骑队只得折返而来,此时已距羁縻城不远了。
解万愁与迢安闻此,随即各自下地,整束衣裳,肃立两旁,静候那支不请自来的黑甲骑队到来。
过不多时,一片黑影重现西方,那支黑甲黑袍的骑队果然回来了!
待到近前,便见个个乌黑油亮的战袍上已然溅满殷红血迹,各自马鞍两旁也挂了些兽首人头,看似斩杀颇丰。
迢安心头一热,正要迎上前去。
不料锥风怒骑为首之人却于此时猛地揭掉头上假面,随即马上一抬手臂,对着解万愁一指,大声说道:“若是猜得不错,这位便是穷荒羁縻候了?”
迢安闻言一愣,解万愁却是毫不在意这一由王而候的降阶称呼,强捺住心中激动,问道:“请问壮士可是……”
不等解万愁问完,那人已然高声答了一句出来,但闻此言,解万愁顿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