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宛如惊雷过耳,解万愁生恐听错,不由再问一遍:
“在下第二十八代澄阳王澄昭之后,澄玺是也!”那人面带倨傲,大喇喇开口,又说一句出来。
其实,解万愁怎能不认得眼前这人与身后骑士身上这袭装束,乌骊假面,黑衣黑甲,分明便是昔日锥风怒骑不二印记!
只是,解万愁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眼前这位翩翩白脸少年,竟然自称先王澄昭遗腹之子,也便是传闻中的那位帝裔!
一时之间,解万愁如坠五里云雾、千秋幻梦,久久不能醒来!
“在下澄阳公子,单名一个玺字,取镇国安邦、玺定天下之意,乃是先王澄昭之遗腹嫡裔!”那人再说一遍,声音更加洪亮三分,似乎是要刻意让所有人听见。
“你竟是先王遗孤!?”解万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再问一句。
“正是目下之澄玺了!”那人大声道。
煌煌大名,如雷贯耳,解万愁已然不知是哭是笑,与迢安呆呆对望片刻之后,解万愁忽然醒转,随即趋前躬身,对着澄玺行了一个大礼!
那澄玺倒也客气,及时伸手,将解万愁用力搀起。
解万愁随即退后两步,抬起头来,盯着这名自称帝裔之人细细查望起来!
一旁的车安候又如何不惊,锥风怒骑重现于世已是令人啧啧称奇,而今这人竟然还自称是人帝遗孤!
江湖多有传闻,帝后身怀人帝遗腹之胎,由昔日锥风怒骑骑尉渡不量卫护避世远走,莫非这些传闻并非杜撰,而是真的?
真若如此,莫不是苍天有眼,庇佑人帝血脉不泯?
但不知为何,车安候总还觉得有些隐隐不妥之处,却又一时无从说起,于是抬眼细瞧这位少年的长相,若是论起年岁,却也颇为契合……身量中等,细眼疏眉,下颌略尖,虽也生的周正,只是生得太过白嫩了些,却与人帝大为不同,莫非是随了帝后皎婉容貌,这位帝后虽也曾谋面过,但终究后宫女眷,车安候也未敢细细端详过……
迢安正在走神之际,那自称帝裔的少年已然与解万愁相见完毕,转过身来,却又对着车安候朗声说道:“想必阁下便是迢瀚国车安候了!在下乃是昔日人帝澄阳先王澄昭之子澄玺,这厢给侯爷见礼了!”
车安候闻言一震,连忙敛容躬身答道:“不敢,区区正是迢安!”
阿瓜刚刚被阿四从舆车顶上拽下来,自从百番兽兵撤退,舆车重新停下之时,阿瓜便再次呆愣起来,此时正立于车顶之上两眼茫然环顾。饶是阿四喊了三声,仍自手持那柄沐阳长刀呆立车顶不动,阿四只得亲自攀上车顶,将阿瓜揪了下来。
一待下地,乍见人尸兽体四处遍布,阿瓜竟似有些眼花头晕,不由得跟在阿四身后踉跄而行。
转到这边之时,澄玺那番说辞恰好出口,也不知怎的,阿瓜忽而脚下拌蒜,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见阿瓜无缘无故的摔倒,阿四一面嘻嘻讥笑,一面却又上前,将阿瓜从地上扶起之后,口中却是责备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