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长九先生,我是来……”鬼灯朔月还是耐着性子说。
“叫你滚没听见吗,平民窟里气味很好闻吗?你是白痴还是杂种?听不懂人话?赶快给我滚!”水无月长九直接从里屋气冲冲地提着粗棍走出来,不出意外是想暴力逐客了。
“有话好好说,长九先生,我……”
“混蛋!”水无月长九根本没有听鬼灯朔月的解释,扬起棍子就要砸过来。
“啪!”棍子被凌空飞来的手里剑击飞,水无月长九握着棍子的手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麻痹。
“照美博果然只会这一手呢,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要我再交出水无月家的孩子就是要我的命!”水无月长九捂着麻痹的手,看着鬼灯朔月身后出现的桃地再不斩。
“噌!”桃地再不斩下意识地抽出短刀,露出银白的凶光。
“慢着,再不斩,我们走。”鬼灯朔月意识到了其中的蹊跷,决定先打道回府,于是阻止了再不斩鲁莽的行为。
水无月长九也是看得有些晕头转向,“就这么走了?和往常怎么不一样?”
鬼灯朔月没有说一句话,转过身后,自顾自地原路返回……
路上,桃地再不斩忍不住问鬼灯朔月:“前辈,刚刚为什么不武力胁迫?对付这种下贱的稗民就应该用武力!”
鬼灯朔月听闻猛地一回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桃地再不斩被寒气四射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穷人自有穷人的脾性。能力越大的统治者就更应该爱护人民,而不是武力榨压,作为一名忍者,我们的职责主要还是保护雾隐的村民,你也不想在你还在襁褓中时就被短刀威胁吧!”
“至于是否武力镇压,更轮不到你说话,连村子的弱势群体都不尊重,你还凭什么资本值得村民的拥护?”
“你看那些面瘦肌黄的婴儿,是你能够武力胁迫的吗?有空就多花钱去资助这些弱势群体,我们虽然冷血,但那是对敌人的,忍者,可不是茹毛饮血的动物呢!”
“抱歉,前辈,再不斩受教了。”
“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们从小,和我现在一样,就是被当做杀人机械来用的呢,你不会准备一辈子成为杀人机器吧,做个热爱村子的人不是很好吗?”
“前辈有理,我会尝试改变的,像。”
鬼灯朔月尴尬地笑了,他这时才发现对方只是个面无表情的七岁小孩罢了,自己一番口舌,能赢得冷血忍者的几分醒悟呢?
桃地再不斩被鬼灯朔月一连串的话说得蔫头耷脑,弱小却固化了的心灵收到了冲击,以至于以后真的用任务酬金来践行了鬼灯朔月的话,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和桃地再不斩做了分别,鬼灯朔月这才有空思考起刚刚在水无月长九那里遭遇的一切。
为什么水无月长九会这么激动?为什么他三番五次提到水无月家族的幼童和照美博?为什么水无月家族会变成这副模样?
鬼灯朔月伫立在鬼灯丰月和水无月香织的合照面前,久久不能释怀,“一定要弄个清楚,今夜我再偷偷潜入!”
入夜,暂时取消了宵禁制度的雾隐也没有在全村形成热闹的氛围,或许大家都习惯了早早关门的晚上,谁也不愿意到依旧会产生流血火拼事件的街道上夜行,除了鬼灯朔月。
鬼灯朔月这次到水无月家族去并没有通知照美博和枸橘矢仓,这次,他是以单纯的水无月香织儿子的身份去见族人。
“咚咚咚!”还点着烛火的石屋大门突然被敲开,水无月长九疑惑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顺道提溜一根长棍。
“谁啊!”
门外漆黑一片,什么人都没有,水无月长九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奇了怪,还闹鬼了!”
“水化之术!”粘附在屋檐上的鬼灯朔月没有结印就换成一滩水从水无月长九打开的门缝里溜了进去。
“哪个混蛋在这里恶作剧!”水无月长九气愤地说,“抓到你非把你皮给掀开!”说完关门转身。
“呀!唔——”水无月长九还没来得及尖叫出来,就被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鬼灯朔月捂住了嘴巴。
“长九先生,安静,我只是来问个事,没有恶意,如果你配合,就点个头,如果不配合,我立马就走。”鬼灯朔月喃喃自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