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否则小爷岂不是白挨一顿揍?”闻言,长孙玄谋侧身望向苏靖,咧嘴一笑,抖了抖眉,很是得意的笑道。
“哦?”
苏靖眼神一亮,身子前倾,抬手靠在桌上。接着,便听长孙玄谋细细说道:“赖平安那厮虽说无赖,但倒也有点本事,算是城内一名乞丐小头目。”
“在他手下,集结着约十来名乞丐,盘踞于城南破衣巷。”
“平日里靠着讹人钱财,竟是过得比我还要富裕。”说到这,长孙玄谋砸了咂嘴,表情很是羡慕与嫉妒。
见状,苏靖敲了敲桌面。
长孙玄谋这才轻咳一声,收敛了心神,继续说道:“此外,这城中除了你我,应是还有另一拨人在追查此事。”
“甚至,可能也涉及到修行之人,实力应该不强。”
“的确。”苏靖点了点头,沉吟道,“他那一手黑狗…准备,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你要去,便是之前经历过多次。”
说着,以免刺激到长孙玄谋,苏靖话语中赶紧避开了“黑狗血”、“秽物”之词。
“可他如此做法,就不怕招致修行之人的迁怒报复?”
闻言,长孙玄谋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由搓了搓掌心,低眉细思片刻,旋即抬眼望向苏靖,猛地一拍手。
“不对,恐怕那厮还真就不怕!至少暂时不怕…”
“我们的打算是救出老鬼你的后代子孙,而这其中的关键人物正是蒋姓捕头与赖平安。”
“找赖平安的目的,无外乎查明失金案的真相。而他作为目击证人,在苏钜未离开余塘前,我们必定不会危及到他的性命。”
“相反,那个指示他作伪证的人,则更会希望他能永久的闭嘴。”
“赖平安也很明白这点,因此哪怕不惜得罪修行之人,他也需要尽可能的获取到那人的信任。”
“现在回想起来,他于我那番羞辱,看似鲁莽,却也暗含深意。”
长孙玄谋一口气说完,眼中光彩四溢,稍歇片刻,抚掌轻叹一声:“赖平安虽是一名乞丐,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来自有其过人之处。”
苏靖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指尖轻敲桌面。
“那么现在还是得看那蒋捕头了?对于他,可有打探到什么线索?”
话音未落,长孙玄谋立时面色一苦,窘迫道:“老鬼,我这一早上净挨揍了,那姓蒋的还没打听呢。”
“苏老前辈,这个我们知道!”
就在这时,李元音忽然从苏靖身后跳将出来,一拉邓元让,一同站到苏靖身前。
“那捕头叫做蒋俨,是余塘望族蒋氏族人。因其祖父是县丞,平日行事嚣张跋扈,城里百姓都称呼他为蒋大虫,或是蒋大。”
说完,李元音双手插在腰间,颇为骄傲地扬了扬下颌。
苏靖见状,不由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李元音的头顶,柔声问道:“这便是你方才想说的消息?”
话音刚落,便见李元音抿嘴偷笑一声,轻快地点了数下脑袋。
这时,便见长孙玄谋支起身子,望向邓元让问道:“元让,什么情况?不是去道会司的嘛?”
“师父,是那蒋俨自己跑出来的。”邓元让倒还未开口,便见李元音嘟了嘟嘴,抢先说道。
紧跟着,便见邓元让点了点头,侧首回忆了下。
“当时应是刚到午时,我和师妹正要从通玄观返回,忽然就瞧见一名捕快神色匆匆地与正善交谈,其中就提到蒋捕头。”
“于是,我和师妹便在一旁偷听了许久。”
“得知那捕快是奉蒋捕头的命令,来道会司为知县老爷的外甥求一瓶驱邪用的净水。”
邓元让说着,挠了挠头,抬眼望了下苏靖后这才继续说道:“之后,等那捕快走了,我和师妹就找正善问了问,这才打听到蒋俨的消息。”
“那你可知蒋俨身在何处?”苏靖问道。
“好像是…”邓元让闻言,侧首皱眉沉思,半晌,眼神一亮,随即开口答道,“兴德坊,蒋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