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长孙道友!”
房间内,苏靖与邓元让、李元音不由一惊,旋即便见长孙玄谋踉跄着爬起,三两步一下撑着窗边的小桌,一屁股坐下。
“刁民!刁民!”
他一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鲜血,一边破口大骂,就见那唾沫星子飞溅,喷得邓元让连连后退。
苏靖侧首望去,只见其脸上青筋根根暴起,瞳孔内怒火中烧。
“师父,你好臭哦!”
一旁,李元音捂着口鼻,一脸嫌弃地远远躲开,一只小手在身前不断扇动,像是在驱赶什么。
长孙玄谋一下怔住,低头扫了眼湿漉漉的道袍,嗅了嗅鼻,立时面色一苦。
紧接着,便见他抬手用力甩了甩混杂着黑红与浊黄二色的衣袖,带起一阵恶臭腥风扑面而来。
“卧槽!吃不消吃不消!”
长孙玄谋腾地一下站起,将道袍猛地扯开,顺手便丢出窗外。旋即,那一阵恶臭这才消散。
苏靖稍待他重新换了身衣裳,坐回窗边,这才惊诧地问道:“道友这是…?”
“嗐,还不是那赖平安!”
长孙玄谋闻言,面色一苦,一瞥苏靖,愤愤道:“那厮简直不可理喻,小爷我只是招呼了一声,哪曾想…”
“哪曾想,这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
“还他妈纠集了一帮乞丐,什么黑狗血,秽物的,一通乱泼。老鬼,我跟你讲,要不是小爷心态好,考虑到这厮对你有大用,不然定要他好看!”
闻言,苏靖不禁失笑一声。
方才见长孙玄谋跌跌撞撞,浑身是血的样子,他还以为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强敌。现在知晓缘由后,苏靖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那赖平安似乎已有准备?”苏靖暗暗想着,一时陷入深思。
这时,还未待长孙玄谋话说完,便见一旁的李元音忽然轻声嘀咕道:“就是说,师父被一群乞丐给揍了?还很惨…”
说着,便见她抬手扶额,边摇晃着脑袋,边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唉,完了,师父这么弱,连乞丐都打不过了…”
“嘿,臭丫头!”
长孙玄谋闻言一怔,抬手便在她脑门上轻轻一点道:“那我也是你师父,你对我态度尊重点!”
李元音见状,一下躲到苏靖身后,吐了吐舌,便作了个鬼脸。
旋即,就见邓元让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地沉吟道:“师妹,你恐怕误会了。以师父的实力,对付那群乞丐应当不是难事,只是师父没有出手罢了!”
闻言,长孙玄谋欣慰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夸赞邓元让时,便听他继续说道:
“不过,正如师祖说的,师父道法不精,不堪大用,实力也仅能应付些肉体凡胎,若是跨入修行之门,只怕真的会被揍得很惨。”
“哈?”
长孙玄谋一下愣住,抬眼望向邓元让。见其一脸郑重其事,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的模样,他不由摇了摇头,抬手并指猛地对着邓元让脑门就是一敲。
“弟子觉得,作为玄妙观现任掌门,师父你也该好好练功了!哎哟…”
邓元让正语重心长地劝谏着,忽然一声惊叫,不禁抬手捂住脑门,一脸委屈地望向长孙玄谋。
“元让啊,好好说话,咱还是好师徒!”
长孙玄谋端坐在椅子上,对着邓元让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抬手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而这时,苏靖忽觉房内气氛诡异,不由回过神,抬眼一扫房中几人,旋即明悟。
与长孙玄谋三人相处多日,他倒也摸清三人脾性,不禁摇了摇头,轻咳一声。待三人都朝他望来时,这才开口。
“如此,那道友可打探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