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算是想明白了,何必去动那些心思。李牧学习不认真,直接打就是了。
有时候简单粗暴的方式最有效果。
晚上,在屋里通明的烛光下,张婉秋在给李牧的左手上药。“你说说你,就不能认真点学习啊?瞧这手被打的,跟猪蹄子一样。”
“疼!疼!轻点!”李牧哀嚎道,今天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竹板,李牧疼的都记不清楚了。
李东阳摸着竹板挺顺手,没忍住就多打了李牧几次,过过瘾。
李牧伏到张婉秋耳边说:“娘子,要不咱们悄悄溜回杭州得了,这京城一点都不好。”李牧被打怕了。
“哼!这京城好得很,为什么要回去?我看你呀,是被阁老的竹板给打破胆子了吧。谁让你不好好努力来着,活该。”张婉秋说着就白了一眼李牧。
“唉!”李牧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这还是亲媳妇吗?
这李老头一整天闲的没事,就盯着他读书。还别说,几通戒尺噼里啪啦打下来,李牧现在是虚心向学乖巧无比。就连以前觉得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现在他都觉得跟救命稻草似的,只要学会了,吃透了,手掌就保住了。
整个大明朝,能让李东阳这样悉心教导的,只有以前他的儿子和还是太子的朱厚照,现在则是这李牧一人。
让李东阳闹心的是,这个孙子竟无半点读书人该有的骨气,像什么仁义礼智信,李牧可以信口就说,但落到实处是不可能的。
“不打不成器啊!”李东阳颠了颠手上那块颇具分量的竹戒尺。
旁边正在写字的李牧,立马打了个冷颤,这些天来他实在是被打怕了。心里总是在盘算着怎么脱离苦海。
李东阳毕竟是上了年纪,精力不是很旺盛,所以后来开始让继子李兆蕃来管教李牧。李兆蕃就更不客气了,对这突然蹦出来的外来户相当“关照”。
夜色再次覆拢大地,京城的富户人家全都燃起了灯。
杨府之内,杨廷和结束一整天的工作,刚回到家里,就被儿子杨慎找到了。
杨慎屏退左右仆人,小声说道:“父亲,李阁老最近新收了一孙子,甚是喜爱,正在悉心教导。逢此年节,是否应送礼一二,略表心意?”他在说送礼二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杨廷和一听就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什么,直接义正辞严的说道:“确实该表一表心意。这样,你明日代我亲自登门拜访,咱杨家不能差了礼数。其余的就别多想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杨慎听后,有些不满,“父亲!就怕那些李党以后朝秦暮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