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何杰也是心中小鹿乱跳,奥不,是小野猪乱跳。还好,周边没有其他人,不然张凯那小子又要毒舌了。
“快去,帮我把木台搬出去晒晒,潮死了!怎么感觉回到了老家,哪哪都潮。”陈芳立马回过神来,插起了腰,指了指屋内的木台。
“原来你还用木桌子。我们在外面都用石头当桌子的!”何杰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干活去!我是玉公主!”陈芳又骄傲了。
说也奇怪,从前天开始,整个空气都充满了潮气。这走在公主殿的地板上,像是能踩出水来。这穿在身上的葛布,就好像是一块浸湿的麻布,盖在身上,直真叫难受。也不知道穿着丝绸的陈芳是否理解我们的苦衷。何杰一边搬着桌子,一边思考着。
这肚子顶着桌角,多点脂肪多分力。远处的张凯一个健步跳了过来:“在劳动啊,何亲兵!”后面的彘马上跑上来搭了把手。
“你看看,什么叫素质,你看看彘,这才是阶级兄弟啊!”何杰指桑骂槐。
“哈哈哈”张凯倒是一点不介意,“我感觉大暴雨要来了!”
“大暴雨?我听老侍女说,这里都十几年没有下过大暴雨了!”陈芳奇怪道。
“这么明显的大暴雨前奏,你们看不出?”张凯也奇怪,难道福建沿海和四川盆地都没下过大暴雨?都没体验过蒸桑拿般的潮湿日子?
张凯说的没错。其实,像今天江南地区常见的大暴雨,良渚人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即使是老侍女和大祭司,也有些印象模糊。但每一次的不期而遇,对良渚人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风险。
这还未到午后,太阳就识趣地躲在云后了。眼见着风越刮越猛,张凯赶紧叫大家多捡拾些巴掌大小的石块,有秩序地排放在草屋的屋顶上。
“鬼知道这风会有多大。公主殿的屋顶估计问题不大。但我们住的草屋,搞不好会被吹飞,先找些石块先压一压。台风来的时候,浙江海边很多地方都这么做的。”张凯解释道。
天一下子就黑了,仿佛进入了黑夜。受到惊吓的人们甚至不知道逃往何处,很多人都往祭祀台方向跑去。
这风好像听张凯的话似的,越吹越大,良渚王城里的好些屋顶都被吹翻了。掀了屋顶,接下来就倒灌下倾盆大雨。
站在公主殿前,看往远处,有一个巨大的雨团在急速移来。风带雨势,雨借风威,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
大颗的雨珠打在脸上,还有些生痛;打在地上,甚至要砸出一个小坑,溅出一堆泥浆。没多久,公主殿前便水流成河,向山脚地势低处流去。空旷的祭祀台前,人们无助地拥抱在一起,任由雨水浸湿全身。
几人躲在公主殿里,静静地看着外头大雨磅礴。这弄堂风吹的呼呼作响,陈芳甚至感觉到整个屋子要被摇塌了。
屋外的雨势忽强忽弱。何杰看了看沾满黑泥的赤脚,喃喃道:“这鞋子什么时候配置到位啊?”
这也不知道到底下了多久。雨是小了些,但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想去山脚取些准备晚餐的用具也不甚方便。
这么大的雨,要是有辆车就好了。张凯心想着,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娘子,不要再下了,法海已经走了!不要再下了,娘子!”
这可把陈芳和何杰给乐坏了,哈哈哈哈得笑个不停。侍女们和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觉得他们很开心。玉公主开心就好!
这时,山脚一行黑衣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那些人穿着奇怪的装束,往内城码头方向走去。他们都是谁?在这大雨天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