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啊,这…真是用来洗澡的吗?”
古一始终面对微笑,只朝我点了点头,王正卿也在一边说这是他师父精心调制的药浴,解毒要先从这一步开始。
怎么说来之前准备把性命搭在王正卿身了,如今他师父古一道长又是我爷爷故友,这恶臭的药浴,泡一回又怎么了。
当即,我脱掉衣服,捏着鼻子走了下去。
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过后,恶臭的黑色药汁已经没过我的脖子,这温度倒是刚刚好,可以点个赞,除了恶臭不能忍受之外,其他倒感觉还可以。
甚至在里面泡了一分钟之后,我竟然还觉得有点舒服。
就那种全身毛孔都被打开的感觉,紧接着就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毛孔,或是钻出了毛孔,真的是细致到毛孔级别的那种感受。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想感叹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但古一却轻声道:“闭眼。”
他的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甚至是质疑的感觉,我赶紧照做闭了双眼。
但在我闭眼睛之后,却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可是不能睡啊,我不能在古一道长给我解毒的时候睡过去。
可倦意实在是太强了,最后我还是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我似乎感觉到了那恶心的东西蒋将自己彻底埋葬。
紧接着,我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奇怪,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一个人,混沌一片,我甚至分不清楚下左右,分不清楚哪是哪,甚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所以才看不清楚。
最后我所在的这个梦里世界,瞬间塌缩,我被挤压到归于一片混沌之后,也就醒了过来。
全身开始慢慢有了知觉,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床但浑身下除了眼珠子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动弹。
“醒了?”
王正卿就守在我旁边,说:“师父已经为了施针,这些银针留置时,你的四肢会暂时失去动力,不要慌。”
我转了转眼珠子,想说话,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嗯哼嗓音。
“另外,师父说你这毒,他解不了,你也不要慌,毒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在你体内驱不出来,等你四肢恢复活动能力了,我们去找师父,他自有话说。”
说完,他又安慰了我几遍让我不要慌,说实话我哪能不慌,这可是蛊毒,苗疆的毒可没有分类,只要是毒就是剧毒,要人命的那种。
如果连王正卿的师父,茅山宗的传人都没法解开这毒,那我该怎么办?认命等死吗?
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吧,且听听古一如何说。
很快,随着身体知觉恢复,我慢慢能感受到了那些留置在我体内的银针,背,头,肩,胳膊,皆是如此。
再之后,说话的能力回复,其实之前不能说话,主要是脸部肌肉和舌头都动弹不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样,意识清醒,却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能跟王正卿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之后,他便带着我去找古一道长了。
古一还在原先那间厅堂里,看我来了,倒也不急,喝了一杯茶之后,才唤我坐下,不过他把王正卿给支了出去,还让王正卿现在就可以准备一下,马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难道我要留在这里吗?
没等我问,王正卿便走出了厅堂,这里只剩下我和古一道长两人。
王正卿前脚刚走,他便起身从厅堂供奉桌案,一个了锁的小匣子里取出了一样动手。
那是一块怀表,看去质地十分古朴,铜色的,有不少岁月的痕迹。
我还以为他是要看看时间,但没想到他却将那快怀表递给了我,我愣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
他说,拿着吧。
我这才缓缓接过去,问:“道长,这是……”
“张九玄给我的,你还给他,就说我已是古稀之年,命盘已定,改变不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爷爷送给古一道长的?
这块怀表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最主要的是古一道长的面相我什么都看不出来,用我们风水界的话来讲就是空有其象,从他那张脸可以看出很多种面相,隐约会觉得哪一种都像,但却哪一种都不是。
所以我看不出他真正的面相,初见时也只是旁敲侧击的在心里推举了一番而已。
“你尽管交给他,他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