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几排瓦房当中没半点火光,沉寂一片。
王正卿告诉我,他师父已经睡下了,他这小师弟会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戒毒的事,要等到明早了。
我自是没有意见,毕竟是来拜山门有求于人,态度还是要放好的。
只是我从来没在这种环境下睡过,这山竟然连电都没有通,王正卿的小师弟给我们点的还是油灯,床也是那种土炕,但垫了很厚的褥子,睡得倒也挺踏实。
他那小师弟一切都给我们打点好后,才转身离开,中间我不好意思让一个小孩帮我收拾床铺,想插手都没找到机会。
之后王正卿才告诉我,入门弟子需做的礼仪,还告诉我山的孩子都是孤儿,是师父下山碰到时捡回来的。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刚刚看外面那些瓦房,这里应该还是有不少人,但王正卿却告诉我,山除了师父之外,他的师兄师弟加起来也就七个,他排行老三,而师兄弟几人当中,就只有他外出历练了。
我对茅山宗很好奇,于是便多问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他倒没有吝啬,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了,包括茅山宗的发展历史,以及现在所奉信条。
原来茅山道教分为南派和北派,北派就是茅山景区里的道观,主做一些香火和慈善的营生,而南派则一心修道,匿于后山当中,里面修道之人皆不过问世事,甚至连外界也很少出入。
而他得师父古一道长则喜欢独处,于是专门寻了个这样隐秘的地段。
但当我话锋一转,问到他所处的组织时,他却把话题岔开了。
我明白,这是他的个人隐私,我应该尊重,但我真的很好奇,体制内怎么会有这样的组织,专门负责处理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放在以前,这可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一次讯问未果后,我并没有尝试问第二次,到了我该知道得时候,我会知道的。
由于前面爬山太累了,所以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第二天早还是王正卿叫醒的我,他似乎醒了有一段时间了,衣装整齐,我休息了一夜稍微好些了,但他人却显的神采奕奕。
“师父他老人家在给师弟们早课,我们去给他请个早茶。”
我赶紧点头起身,的速度洗漱好之后,才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广场。
此时广场已经端坐了六人,年龄从小到大,小的看去只有八九岁,大的胡子都有了,而王正卿的师父古一道长,此时正坐在广场正中的太师椅,旁边放一茶案,正细细的品着茶。
他身着青灰色道袍,头发花白,胡子也蓄了很长一段,脸显的瘦小,两边太阳穴微微凸起,面相甚好,但他印堂却有些凹陷,是不好的征兆,但看他脸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想是会遇到坎坷的样子。
这种一吉一凶的面相很少见,至少是我第一次见。
他面前端坐的那六人应该就是王正卿其余六名师兄弟了,此时正抱着一卷诗经细细朗读,有两名年纪小的王者我和王正卿,我想大概是我们的穿着有些太另类了。
“师父,徒儿正卿给您请早茶。”
来到他师父旁边,王正卿便直接跪坐下来,随及做了个捏手掌的姿势,拜了三拜。
这可能是礼仪?我有些错愕,入乡随俗嘛便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是我刚跪下来,王正卿就歪头给了我一个眼神,小声的跟我讲:“站着,不要跪。”
我怔了怔神,下意识的把膝盖直了起来,都说这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下跪地,拜恩师,跪父母,都是理所当然了,但我和古一道长确实没什么关系,他们这也不兴外人跪拜这一套。
“嗯,小七跟我讲你回来了,还带了个病人回来,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吧?”
说到这,古一道长才抬头看我,我的目光也迎了去,这一看还好,一看,问题来了。
刚刚我观他太阳穴饱满,微微凸起,而印堂则深陷,是一吉一凶的面相,可现在看,那些面相全部都消失了,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不应该啊。
我刚疑心,古一道人那边看我时,似乎眼神也多晃了两下。
没等我细想,王正卿便在一边解释道:“是的师父,他像是中了苗疆蛊毒,您给我的温血丹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其中的毒性了。”
“蛊毒?”
听王正卿这么说,古一道长那两道深邃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就定在了我的身,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下了降头,瞬间浑身都动弹不得。
知道他的目光挪开,我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全身的压力瞬间松散。
刚刚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身的气势会这么强吗?
我惊恐的望向古一道长,却见他已经起身,握着一卷古籍便朝其中最大的一间瓦房走了过去,王正卿肆意我赶紧跟。
我回头忘了一下依旧在那里朗诵诗经的弟们跟,随后赶紧跟了去。
“你们怎么会招惹苗疆的人?”古一道长走在前头,淡淡说道:“被他们盯,解了毒可治不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