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面相来说,印堂的位置代表一个人的运气,如果一个人印堂红润,多数是喜事临门,而如果印堂黑紫,往往意味着这个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大祸临脱。
水库溺水并没有使顾曼逃过一劫,反倒让她缠了更难摆脱的东西。
火命,百年难遇,祭坛,招魂幡,印堂发黑……将这些联想到一起后,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正如我猜测的那样,顾曼现在绝对已经被人盯了。
“怎么了你,愣什么呢?”
坐车的顾曼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皱着眉头问我是不是昨晚一宿没睡。
我点点头刚想说还是睡了一会的,她便直接抢过方向盘,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坐后面去小弟弟。”
疲劳驾驶的确会引发意外,我悻悻的坐到后排。
“不介意我在你车里吃东西吧?”
“买都买了,吃吧。”
今天的顾曼,似乎更加健谈了些,愿意开口了,精神也好了不少,表面看确实是有所好转,但只有我知道,她印堂的那团黑气,终会给她招来祸事。
吃完包子,我跟她说了这两天住局里招待所的安排,还特地说是老丁下的命令,为了不让她起疑我把案件保密条例掰扯了出来。
“最好也不要外出。”我补充道:“老丁挺重视这事的,级也知道这案子了。”
这话说得有点多余,我感觉引起了她的怀疑,因为经过红绿灯时,她透过后视镜望了我一眼,张张嘴,欲言又止。
她是有脑子的,反倒是我,入行没多久,哪能骗过她这个未来的刑侦之花。
但为了她的安全,只能如此了,但愿她能知难而退,老老实实待在招待所等这事消停了。
这风水灵杀局,我只能试着放手一搏。
到地方后我们说了两句话便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还有两天时间,确切的说交接工作会在第二天下午6点前完成,也就是说还有三十多小时,利用这三十多小时破掉案子,找到幕后主使?
说实话,可能性不大,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保住顾曼的性命,只要火行没有归位,那个祭祀就不能照常进行。
而想要保住顾曼的性命,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简单的地方在于只要派人保护她,确定不会被幕后主使或其爪牙近身,就能万无一失。
难的地方在于,前者只能保顾曼一时安全,她总不能一辈子都住招待所吧?老丁可是准备把她当成未来的好苗子培养,但她印堂那团黑气一日不散,她便一日不得安宁。
而想要破掉那团黑气,需要有个开了光的饰品贴身佩戴,但也不是所有开了光的饰品都行,还需品相与命格相契合,这才是最难得的,看来只能碰运气了。
整个午我都趴在办公桌想案子,昨天已经和那些灵体接触过了,一定是漏掉了什么细节,距离真相应该很近了才对。
始末开始在我脑子里一遍遍的闪现。
我和顾曼一起去了水库,然后一团人影飘过,那并不是人而是灵体,顾曼认出它是第一名死者,紧接着我在水底遇到了那个灵体。
不对!
水底那个与我缠斗的人影不是灵体。
我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灵体是不能伤人的,只能坏人运势,怨念稍微大些可以制造幻象,不过都很轻微。
但那人与我却是切切实实的缠斗,我能感受到他在异于常人的力气和水性,之后是顾曼开枪伤了他!他流血了!我一拍脑门,怎么能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想到这,我愈发确定,关于那场缠斗的细节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水底太过昏暗,其次在肺活量压榨的前提下我每在水里待一秒都会增加溺亡的可能,而他的惨叫确定了顾曼确实击中了,我记得当时他的身影晃了一下,紧接着就逃走了,也就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我忽略了他身蔓延开来的血水。
他中枪了,他还流血了,没错,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灵体。
我猛地一拍脑门,如此一来,案件的脉络再次清晰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另一大难题就值得让人琢磨了。
如果他不是灵体而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他是怎么逃走的,祭坛底下?别开玩笑了,祭坛是实心的,我们把祭坛整个拆掉都没发现水底有其他出口。
除非…除非他根本没有逃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我岸之后就没关注过水底的动静,直到老丁过来开闸放水,水底没其他出口,但那道闸门却是可以直接通向下游的引水渠。
阀门一开……想到这,我差点没忍住爆粗,专业的职业素养让我第一时间跑到了老丁的办公室。
“丁叔,我想到一个关键线索。”
“什么?”
老丁的眼前一亮,水才喝一半,强忍着呛了一下。
“水闸,那道水闸,水里的人影肯定是潜伏在水底等水闸打开之后,顺着引水渠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