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心乱如麻的韩丕便再也睡不着了。他来到客厅,将胖子折腾醒,拿出古卷和译本,两人便冥想了起来。自打姚岚失踪,韩丕便常常失眠,对于法医接二连三的骚扰,流川也已习惯,而且对他而言,冥想与睡觉区别不大,因此也没有多少怨言。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月与叶莺也相继起床。对于客厅里盘腿打坐的两人,小护士早已习惯。只是初见此景的叶莺竟也不觉奇怪,甚至在洗漱完毕后,加入了胖子和韩丕的行列,一同对着朝阳呼吸吐纳,使用的法门与招式也不差分毫。
对于父亲留下的经文,韩丕虽也是小心珍藏,却并没当做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便是平日胖子和小月,都可随意翻看。只是此刻的叶莺却惊讶无比,满脸不解地问道:
“韩公子,你们真不是我们夕王岛的人吗?”
法医摇了摇头,道:
“叶姑娘,第一、别再叫我韩公子了,我真不习惯。第二、我们确实不是你们夕王岛的人,就是这个名字我也是昨晚才第一次听说。”
少女不免有些羞愧,但仍旧继续说道:
“对不起,丕子哥,我忘记了。不过为什么你会有我们夕王岛的修炼秘法—坐隐八篇?”
对于坐隐八篇的名字,韩丕倒也不感意外,羊皮卷首便赫然是这几枚古字,只是一般人都不认识。但若说父亲的古卷,本是夕王岛之物,却是法医也万万没有想到。因而说到此事,韩丕也不免问道:
“你是说,这羊皮古卷是你们夕王岛的东西?”
少女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似是不知从何说起,想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这羊皮古卷,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上面的古文,更是不解其意。虽然类似古字夕王岛上很多,却无人识得。只是这卷旁的译本,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做,竟和我们夕王岛秘藏的修炼法门,如出一辙。”
“高人?叶姑娘,你未免也太抬举丕子了。”
听到此处,胖子笑道:“这小子的爸爸是个杂学大家,什么古字古文都略知一二。韩丕也是跟他爹学的。因此这译本就是韩丕所写,不是什么高人。当然这古卷,也不是你们夕王岛的,而是他爸爸留下的。”
“韩公子,哦,不~丕子哥的父亲?”
叶莺若有所思,而后问道:“可不知丕子哥的父亲如何称呼,这等高人现在又在何处?”
话音落下,韩丕面色阴沉,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触碰了什么禁忌,立刻紧张了起来,倒是胖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以为意地说道:
“叶姑娘,你别担心,丕子就是这样。你也没说错什么,他的父亲早在多年前便失踪了。”
韩丕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解释道:
“哦,叶姑娘,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可没等法医说完,胖子又补充道:“至于他父亲的名讳,昨晚你师傅就提到过,叫韩非。”
流川说罢,少女立刻叫了出来,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颇为恭敬地说道:
“原来公子果然是当年恩公的后人,请受小女一拜。”
眼前的一幕让韩丕三人大感震惊,法医也立刻将叶莺扶起,但出于对父亲往事的好奇,他还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叶姑娘,再不可如此。不过你既知我父往事,能否详细告知?”
少女表情复杂,心中满是克制不住的激动和紧张,仿佛无法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但见韩丕言辞恳切,还是努力平静下来,娓娓说道:
“其实关于韩公子父亲是如何拯救夕王岛,我也知之不详,毕竟那是二十八年前的往事,而那时我也并未出生。但听村中长辈说起,当年夕王岛被歹人所占,逼问秘境下落,险遭屠村灭族之祸,最终还是一位叫韩非的联邦士兵,屡出奇谋,单枪匹马击退了恶人,保存了村子和众人的性命,实有再造之恩。”
“秘境?歹人?姑娘能否详细解释?”
听到此处,韩丕不由再次问道。
叶莺有些犹豫,似乎法医所问正是村中辛密,但她看了看桌上的古卷,而后又看了看韩丕诚恳的面庞,这才开口解释道:
“即是恩公后人,那么对您这便不是秘密了。所谓夕王岛,其实原名璃岛,只是琉球州西南方的一座普通岛屿。相传齐人和楚人的祖先—夕王曾在这里进入仙境,遇到仙人,并得到了神器,因此小岛从此便被世人称为夕王岛。”
“那么是否真有仙人或仙境呢?”
胖子不由问道,叶莺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