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单!”
“八十一,单!”
“一百三十七,单!”
“八十六,双!”
。。。。。
十多轮下来,向阳面前原本价值五百两的筹码少了将近两百两,而且其中的过程给向阳的感觉就是有赢有输,第一次赢下一百两,第二次输掉一百五十两,第三次向阳下意识的将筹码的数量减少,然后便赢了回来,因为又赢下一些筹码后,向阳加大赌注,结果又赢下这一轮,抱着乘胜追击的态势,向阳一下子将三百两的筹码压在“双”上面,结果血本无归。
虽然表面看起来是有赢有输,但整体上赢的筹码加起来要显著少于输掉的筹码,以至于最后一轮即使向阳赢下八十两筹码,却依然输掉将近两百余两的筹码,可谓是温水煮青蛙。
不过输掉筹码的过程是值得的,经过向阳的细致观察,在他上赌桌的这段时间里,算上他桌上的赌徒在十至十五名之间来回不定,其中有六人一直坐在赌桌上,六人当中有三人面前的筹码是减少的,有三人面前的筹码在逐步的增多,那三名筹码减少的赌徒和向阳情况差不多,属于那种比较谨慎而且会赌的类型,另外三人都是输少赢多,手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正是由于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影响着在场的许多赌徒潜意识里认为跟着他们几个下会赢钱。
随着这桌的赌徒越来越多,桌上的筹码数目相应的比之前多上数倍不止。这时被向阳重点观察的三人中的一人——坐在向阳左侧的身着绸质博衣大带,剑眉青年男子在赌妓将骰盅置于赌桌中央时,把玩起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并且开口道:“一直玩小的到天黑也赢不了多少,不如来把大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男子说完后抓起一大把筹码丢在“单”这一边,他这一举动顿时吸引住在场所有赌徒的注意,很快一些赌徒便跟着男子压“单”。此番下来“双”上的筹码要显著少于“单”上的筹码。
“一百二十,双!”
赌桌上的咒骂声顿时不绝于耳,输掉将近一半筹码的男子已是怒上眉梢,却并未对庄家发难,反而拍着桌子起身冲着向阳正对面的一位文弱书生怒吼道:“老子观察你很久,你十把里面有八把赢,这次又是赢,说!你是不是和庄家串通好讹我?不说老子今天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男子三言两语便将输掉筹码的赌徒心中的怒火转移至这看起来孱弱的书生身上,书生神色慌张的摆着手辩解:“你胡说!在下只是今日气运较好而已,我这筹码也不过百来两,怎么会串通好,你休得辱人清白!”
“哼!小子,我会盯着你,你敢有丝毫的小把戏,看我不撕了你!”男子说完愤愤的回到座位上,赌局继续。
正是由于男子刚才在向阳眼里看来是反常的举动,让向阳盯着那些筹码时误打误撞的观察出赌姬开盅时的细微的不同之处,赌妓开盅时手拿骰盅的方式有些许的变化,赌姬开盅的右手五指有时全部握住盅身,有时食指会按在盅顶上,而且貌似没有规律。
这一难以察觉的细节让向阳开始怀疑起盅或者玉片是否有古怪,在一次开盅后,向阳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拿起一枚玉片,放在手心上端详。
“这玉片是用何种玉石打造的?相互之间如此剧烈的撞击下,竟完好无损。”
“启禀官爷,这是掌柜特意从南月运来的白月石,质轻且韧。”赌姬柔声应道。
“不错不错,到时还请掌柜忍痛割爱一批白月石,拿来制成腰牌甚好。”说完后,向阳将手上的玉片放回玉片堆中。
“六十八,双!”
“六十九,单!”
。。。。。。
“有点意思。”又是十来轮后,由于向阳跟着书生下注,手里的筹码从三百变成一千,收网的时刻终于来临。
这一次向阳不等书生或者身旁的男子下注,率先将所有的筹码置于“单”上面,不出所料,书生同样将筹码压在“单”上,经过这么多轮的赌博,在场的绝大部分赌徒都相信书生的气运,于是都跟着书生压在“单”上,而“双”上只有寥寥可数的数十两筹码。
待所有人下注完毕后,此时赌姬将手放在骰盅上,而食指并未按在盅顶之上,向阳暗自一笑,漫不经心的活动着手指。就在赌妓将要揭开骰盅时,突然发出“嘶~”的一声呻吟,骰盅有重重的盖在玉片之上。
斗大的汗珠从赌姬额头上滴落,面色难看的用左手捂着刚才准备揭开骰盅的右手,骰盅久久的伫立在赌桌中央。等的不耐烦的赌徒大声嚷嚷道:“搞什么?还不快打开,小爷等着赢钱了!”
最终赌妓颤颤巍巍的用左手将骰盅揭开。
“八十三,单!”
看着面如死灰的赌姬和书生以及身旁的男子,向阳拍了拍手示意已经沸腾的赌徒安静。
“九鼎坊涉嫌欺诈,查封!所有人不准离开,如有反抗者,就地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