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是冲着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三叔问的。

三叔发白的眉毛一皱，看起来有些不悦，重重地把杯中的茶水往地上一泼。

“这个问题可有些过界了，老板娘你难道不懂这一行的规矩么？”

妇人明显被三叔的虚张声势给吓了一跳，又看到私人随行的物品中，明晃晃地四挺机关在包外面插着，立刻赔笑起来。

“你们看我这张嘴，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管不住多嘴的毛病。”

虚虚地扇了自己一下，转身对身旁的少女吩咐。

“清英，去给你那些叔叔伯伯传个话，说今天有贵客到了，处理的那一批食材中，留下最好的部分，我来亲自下厨。”

清英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在转身的时刻，一道晶莹的目光，在轻轻品茶的帅凡脸上，停留了少许片刻。

妇人又小声地告罪一声，也往内堂中走去。

唯独还有少女身上留下的香味，久久不散。

“还真是很少见到这么喜欢喷香水的年轻女孩，也不知道是喷给谁闻。”

蒋玉婵还挂着嫌弃的表情，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对不喜欢的同性，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不是香水。”

帅凡轻轻地抽动了几下鼻梁。

“这是檀香，而且还是有特殊作用的檀香。”

“什么特殊作用？”

蒋玉婵下意识地问道。

帅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明亮的烛光下面，轻轻地晃动杯中清澈的茶水。

蒋玉婵深吸了一口气，一路上对帅凡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早就窝火的她，要不是想起蒋天道临行之前的嘱咐，在车中的时候，就已经耍气大小姐脾气了。

“杨帆，你不就是长得还算合本小姐的意，就敢这么拽了！”

这句话，憋在大小姐心里面好久了，这个时候，就想这么脱口而出。

而在一旁察言观色的李佛，早就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及时地给帅凡添上茶水。

“杨哥，没想到你身手和胆量这么了得，还对胭脂水粉这一类的物品，也这么有心得。”

帅凡自嘲地一笑。

“也不算，如果你在医院待久了，也会熟悉檀香的味道。”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在座的其他人，都稍微一愣。

帅凡并不打算解释，盯着在空气中摇晃的灯火，说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盏烛台中所盛的灯油，好像不是一般的货色，燃烧了这么久，我居然没有闻到什么残留的杂质，连烟雾都没有见到半点。”

“三叔，你知道这是什么灯油吗？”

三叔虽然在江湖上资历十分够份，大大小小的风浪亲身经历过不少，见过的世面，也比绝大多数人要多得多，可是他从来也没有对小小的灯油有过什么研究，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少年老成的年轻人，会在去罗布泊的旅途中，问出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