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起这次从长山县出发,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尤其提到大泽山,林荃感慨道,“或许这就是我命中的死结,每次经过这里都要出事。”再到遇见林茂与姜同岳的过程,在返回龙门渡的路上,两人就已经身亡了。甚至都没有留下一句话。
林荃也疑惑,按说,年前他们就要出发去春闱,姜同岳为何要来登州府呢?姜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解释道,她跟姜同岳虽是姜柏的子女,但并不是嫡子,姜柏家中贫寒,姜媛的母亲算是姜家的童养媳,一路陪伴照顾姜柏读书科举,其实在姜柏婚前,姜媛就已经出生,后来姜柏中举后,娶了刘应泰的女儿为妻,姜媛的母亲自然就是妾室,后来姜柏四处做官,一路上纳了五房,姜媛的母亲不忿此事,也在抑郁中死去,当时姜媛只有十三岁。
姜媛的婚事,也是刘氏做主定下的,有点乱点鸳鸯谱,也没有认真打探对方的人品。不想李家三郎却是一个吃喝嫖赌的人,身子骨早已经完了。姜同岳对父亲与嫡母很是排斥,把姜媛作为唯一亲人。这次中举后,在家中待了不长日子,就来登州,也是要赶早跟姜媛一起庆祝。
“是不是刘氏苛待庶子?”林荃问道,“也不是,她主持家务,只生了一个女儿,没有嫡子,说她对庶子苛待却谈不上,父亲罢官后,家里供给都是她的嫁妆里面出,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们开蒙进学都是她督促,我成亲的时候,她给的嫁妆也是很丰厚。她可能是识人的本领不强吧,她亲生女儿嫁人也嫁的不好,嫁到密州曲家也算是官宦世家,总是被婆家欺负,今年早些时候,胳膊都被婆婆和丈夫打断了,若不是同岳和林茂去接来,我这妹妹可能要死在婆家了。现在住在娘家,再也不回婆家了。同岳来信讲,那家人家太禽兽,头皮都被撕去一块。我这妹妹相貌最好,人又文静,胆子最小,打雷的时候都不敢出门,见到老鼠都要浑身哆嗦,这都是命呀。”
“我哥哥也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呀,因为这件事,他俩到七月底才去的省城,要不,哪里轮的上徐连仲解元呀,肯定是你哥哥的。”
“我哥那么文雅,也是侠义心肠。”
“你哥哥带着你舅舅还有长山骡马店去抢的人,把曲家都砸了,若不是父亲起伏,这次事件不会罢了。”
“我哥也是果决的人,奇怪,我在长山的时候,他们怎么都不提呢?你家人又怎么知道你妹妹受虐呢?”
“妹妹嫁人的时候,带了丫鬟小童,小童跑回来说的。”
“这也好,曲家现在还闹吗?”
“现在不敢闹了,之前都是跑到门上来抢人,父亲奉诏以后才消停。”
“他们再抢的话,我去把他们家再砸一遍。”
“你哥哥砸的就够狠的,把那个禽兽妹夫的胳膊都敲断了,你们家人都文绉绉的,都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