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徇耷拉着脑袋,算是在这场辩论中彻底败下阵来。这时,只得再由莫敖屈虔出面,给楚国使团找回点颜面。
屈虔知道,眼前这个小孩所说,固然有演绎和传说的成分,但大部分都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自己贸然质疑,说不准方兴还能爆出多少楚国的黑料也未可知。
可莫敖屈虔又哪有能耐辩服方兴,只得打哈哈,顾左右而言他道:“小兄弟言重了!敢问小兄弟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方兴道:“我名曰方兴,现居……现居……”
见方兴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召公虎站起身来,朗声大笑道:“屈莫敖,是孤忘了介绍,这位方兴便是孤之义子,如今还未弱冠,故为白身,假以时日,便可出仕为官也!”
“义子?”方兴闻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疑惑得看着召公虎。
众人也是一愣,这是召公虎第一次说出方兴和自己的关系,此前所有人皆以为方兴只是召公虎的家臣或是仆从,见召公虎认他作干儿,都不禁侧目。
莫敖屈虔鼓掌道:“果然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在下敬佩!方老弟对我楚国之了解,远超楚国群臣甚矣!”
屈虔此话显然是给楚国使团找台阶下,只可惜太过勉强,显然是没话找话。
召公虎道:“若照孤义子方兴所言,楚国这次派尔等使者前来,议和为假,圈套是真?”
莫敖屈虔有些慌张,连忙道:“非也非也!岂敢岂敢!昭王南征不复之事,我也是今日才听说,其中一定有误会。”
见召公虎等众人只是冷笑,莫敖屈虔更是大汗淋漓:“至于曾祖熊渠称王之事,在前王厉王之时,我们便取消帝号、向周厉王称臣谢罪了。当时周厉王天子说既往不咎,今日恐怕也不适合翻旧账吧……”
召公虎道:“那这么说,你们是真心来求和?”
莫敖屈虔道:“周天子威仪,周王师威武,太保大人威风。我等区区楚国使者,又何敢有半点虚假,此皆是国君之意。”
“那依楚君之见,何以议和?”
“方才所献铜绿山之地图,毫无半点虚假,楚国这就把驻扎在铜绿山戍守的将士撤走,让汉阳诸姬重新接管这铜绿山。”
说罢,屈虔让随从把楚国的礼物送上。那是一对用犀角和象牙制成的成套酒具礼器,价值想必不小。
屈虔欠身,接着道:“另外,国君在汉水南岸准备犒劳王师,并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并邀请太保和众诸侯前往盟誓?”
“盟誓?”召公虎陷入沉思,他听闻,楚人虽狡猾,但极为迷信,只要盟誓过之事,倒是极为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