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造反?”朱载坖笑道:“军户若是能战,倭寇早就被剿灭,何至于还要让狼兵北上。雷卿莫要说笑,就是让他们造反,怕也闹不起来。不如送到边镇之地,养一养彪悍的风气。”
大家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别处的不说,只大明东南的军户就不行,被倭寇追着打,动不动就被杀数十上百人,实在有点丢人。
由于朱载坖取消了早朝制度,此次只是一次御前会议。
将事情讲的差不多,朱载坖便责令内阁草拟章程,然后自己批阅下旨。
朱载坖登基以来,首先便是发动了一场战事,其次便是这次将内地军户移民关外。
这一场战事的胜利,足够竖立朱载坖在天下的威信,使得他的地位稳固无人再敢质疑。就是有人想拥立景王造反,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将众多军户迁往关外,便是为了让大明内地多出部分土地,缓和百姓与地主的矛盾。
还有一步,朱载坖便是要彻查严嵩一党谋害嘉靖的案子。
此案有成国公朱希忠与高拱联手,后来又让张居正这位新晋的吏部尚书配合,已经察的差不多了。
这次御前会议结束不久,朱希忠便捧着一本名册,前来求见朱载坖。
除了成国公朱希忠,高拱与张居正也跟着又回来了。
“陛下,严嵩谋逆一案,今已水落石出。”朱希忠捧着名册,还有一奏章,交给了田义道:“其中严氏父子与陆炳为首,其余从犯计有吴鹏、欧阳必进、赵文华……”
成国公朱希忠也是下了功夫的,长长的一串人名居然都背了下来,现在念来如数家珍。
高拱与张居正两人互看一眼,都发现对方目光中的无奈。这位成国公人老成精,又是世代勋贵国公,表现的相当忠心努力。
朱载坖对朱希忠点点头表示嘉许,便翻开奏章看去。
“对了,这些犯官的家眷不要杀了。”朱载坖放眼看去,奏章之上的犯官不是诛九族就是夷三族,实在是牵连太广,“女子亦不可充为官妓,将其男女打乱各移居边地即可。案犯固然罪不可恕,但其家从多受牵连。宽待之,使其为国守边吧。”
朱希忠立时马屁送上,“陛下铁腕仁心,真千古明君也。臣幼读春秋,竟不知史上有此等君王。”
高拱和张居正两人无奈,也只得同时道:“陛下圣明。”
“好了。”朱载坖也有些无语,“成国公,若不是我已经登基为帝,可还要喊你一声世叔。时泰自幼与我交好,这声世叔你是当得起的。朝堂上的那些心计,就莫要用在我身上了。还有两位老师,你们都是我的明镜。唐太宗曾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正可形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