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寻死路。”
薄老爷子极为轻蔑地盯着倒下的高手。
这时,万雨梨花针已射完。
“薄太爷!”
赵飞庭一声怒吼,提剑疾奔而至。
薄老爷子眼里闪过一抹慌张,急忙转身想和大汉一样遁入人群,但他却忘了他是鼎鼎大名的薄老爷子,谁人敢和他站在一起,在哪里他都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赵飞庭轻功极快,飞步赶到,一剑从薄老爷子后面刺透了他的心脏。
薄老爷子不甘地倒下,没想到自己竟死得如此窝囊,早知便不该来蹚这浑水。
赵飞庭杀了薄老爷子,立马又遭到围攻。
一众人在雪地上厮杀了将近半个时辰,赵飞庭手上的精钢剑在不断地碰撞中已经残缺,只剩下半边剑身,还充斥着锯齿般的凹痕。
大南坪上死尸遍地,血液染红了白雪。
马儿们立在山坡上略微不安地看着这一切。
敌人还剩下二三十名,无一不是高手,犯下过大罪,连朝廷都没能抓住的人。
赵飞庭喘了口气,体力已耗去大半,今日可能在劫难逃了。
“赵飞庭,你还有几分力气?要是你愿意自杀,我们可以放你从容过世,不必遭受什么折磨。”
梁世苏手握铁鞭劝诱,脸上信心十足。大量杂鱼已经耗掉了赵飞庭大半气力和内力,剩下的就由他们这些人收网就可以了。
“这就是你们的条件?”
赵飞庭撑起身体,无不讽刺的反问。
“这世上有的是让人不能好好死去的方法,赵飞庭能让你死得痛快,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
梁世苏循循善诱,他虽有信心,可困兽犹斗,赵飞庭即使这般状态再带走十余人也不成问题,谁又愿意在即将胜利的时候死去。
“诸位倒真是大慈悲了。”
赵飞庭讥讽一笑,看了一眼手中的残剑,目光扫向战场,想寻找出一口新的剑来。
恰在不远之处,一口锋寒闪烁的长剑插在雪地上,以赵飞庭的眼光瞬间就看出这是一口好剑。
梁世苏敏锐地注意到赵飞庭视线,看见那口剑立即就明白了赵飞庭的心思,铁鞭当即甩出,横过战场,卷起那口剑,抽了回来。
“赵飞庭,你想要这口剑?”
梁世苏无不得意地从铁鞭上拿起长剑。
可还没等赵飞庭回应,梁世苏就惊叫一声,烫手般地丢开了长剑。
他脸色惨白,吓得毫无血色,掌心被扎出一面细微密集的伤口,里面冒出了乌黑的血珠。剑柄上有毒!梁世苏膝盖一阵发软。
这世上有些怪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兵器被人夺走,就专门在兵器的握柄上动手脚,比如安上一圈淬毒的细刺,这样的人使用兵器一般都会戴上手套。有不了解这内中玄机的人无疑会上当。
梁世苏也是老江湖,恶人堆里闯出来的,这种小把戏他自然知晓,可偏偏剑的主人已经死去,他为了防止赵飞庭得到长剑,就迅速出手,全然没有料到这点。
此刻毒发,梁世苏极度不甘地倒下,脸色狰狞,唇色发紫,在雪地上挣扎了半响便失去气息。
这一出变故出乎众人预料,就连赵飞庭自己也不免大吃一惊,没想到梁世苏会这样死去。
温恭良走到梁世苏尸体旁,俯下身用匕首拨弄那口剑,发现了剑柄上的端倪,不由得惋惜一叹,说道:“剑柄上有玄机,梁兄死得冤枉。”
赵飞庭握紧了掌心的剑,心里微微诞生一丝余悸,好险不是自己。
“大家不要再耽搁时间了,一起上,杀了赵飞庭。”
温恭良直起身,拔出宽刃大刀。
赵飞庭再瞥了一眼残剑,恐怕它已经受不住打击。
众人大步踏来,雪刃锋寒,都是拿长兵器的奔在前面,一寸长一寸强,赵飞庭手中那口普通铁匠铺打造的精钢剑再也承受不住。
但赵飞庭还是没有放弃,主动地奔上前迎战。
就在此时山坡上飞下一蒙面道人,手持佛尘一扫,一股浩瀚内力宛若倾泻的洪水一般,打在了在场围杀赵飞庭的人身上,把他们打得全栽在了地上。
“走!”
蒙面道人落下,拉起赵飞庭便点雪踏空,重新飞上山坡,消失无踪。
温恭良重新站起,发现赵飞庭已经不在,不由大动肝火,愤怒地把刀插进雪地。“一番辛苦,尽做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