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回潇湘?”独孤仇查阅着书信,问道。
赵飞庭说道:“如果是要去找熊望海对质,你最好多为我准备几把铁剑。”
独孤仇一愣,放下书信,说道:“为什么?”
赵飞庭说道:“因为我的剑刚刚为你换回了这些书信,现在我没有了剑,而熊望海却有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名唤青钢,倘若铁剑少了,怎么够熊望海砍。”
独孤仇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等到了城里,我去找衙门寄一封公函回京,向陛下讨要一口宝剑,加急送往潇湘。”
赵飞庭说道:“皇帝会同意借剑?”
独孤仇笑道:“倘若是别人陛下自然不会同意,但若是你赵飞庭就不一样了,被你用过的剑陛下认为会拥有一股剑性,这股剑性陛下求之不得,怎么会不舍得借呢!”
赵飞庭微微苦笑,说道:“皇帝真乃剑痴耶!”
独孤仇又翻了翻书信,说道:“你觉得那个少女是什么人?”
赵飞庭说道:“她能获得这些书信,又肯交给我们,自然是天鹰法王的敌人。”
独孤仇忽然颇为担忧的说道:“这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我开始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在前面等着我们。”
赵飞庭说道:“熊府可不是只有熊望海一人,那儿是剑堂的大本营,你与其杞人忧天,还是关心一下我们即将面临的情况吧。”
独孤仇说道:“可去的人太多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赵飞庭说道:“叫他们便装潜伏到潇湘四周乡县,等我们到了一起行动,突袭熊家。”
独孤仇颔首,说道:“我们动作快些,免得夜长梦多,潇湘又发生什么变故。”
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变故二字,家道中落,妻离子散,皆在二字之中。
······
一只只鸽子从城里飞起,翱翔云际,带着消息飞向京城。
······
夜半,无月,无星,天空漆黑得仿佛能吞噬掉人。
骏马不耐烦地举起蹄子踏在地面,响起几道清脆蹄声。
树林内外皆是骑马的人影,他们脱下了伪装的衣服,换上了捕快装束,粗略一数,大约有百余人,勒马悬刀,静默宛如木偶。
“上马吧。”独孤仇递来一剑,说道。
赵飞庭接过剑,翻身上马,剑蕙是金黄色,经过精心挑选,剑鞘更是华丽,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与夜明珠,构成了一幅以北斗七星为主的繁星图,剑柄自不必说。这柄剑还名叫王权,当真是富贵至极。
“出发!”
独孤仇下令。
百骑顿时骚动,蹄声踏破夜色,奔赴潇湘熊家。
这一夜,沿途百姓皆被沉沉马蹄吵醒,蜷缩在屋内不敢吱声。
清晨,潇湘起了一场薄雾。
熊府的门房打着哈欠,打开了小门,向外看了一眼,只见人影重重,皆是捕快,不由愣住,连忙把门关上,大叫着冲回府里,“祸事啦!祸事啦!”
沉静的熊府没多久便骚动起来。
一刻钟后,熊府大门霍然打开,一名名剑手按剑而立,排成两列,站在大门两侧,神色冷峻如霜。
一名赵飞庭从未见过的剑手噙笑走了出来,说道:“诸位请,我家老爷已在大堂等候。”
独孤仇皱眉,瞥了一眼赵飞庭,他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心里隐隐升起不安。“进府。”独孤仇喝道。
身后捕快立马动了起来,冲进熊府,与剑手对立而站。
迎客的剑手对这一切安然微笑,胸有成竹,坦然得反倒令人紧张。
独孤仇和赵飞庭踏进熊府,剩下的捕快跟在后面。剑手微微一笑,在前面引路。每到一处掌控视野的地方,便有两名捕快自动留下,确保前后呼应,不被熊家人掐断了消息。
一直来到大堂,还剩下二十余名捕快。
一入大堂,赵飞庭和独孤仇都是一惊,宛如遭到雷击,半响说不出话。
堂上坐着的人赫然是失踪的熊三爷!
赵飞庭立刻意识到今天有变数发生,神情瞬间凝重。
“熊三爷。”
独孤仇语气苦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踪多日,极有可能亡故的熊三爷竟然会出现在熊家。
熊三爷从容微笑,说道:“独孤兄一大早带这么多人来我熊家,想来不是专门拜访我的吧?”
独孤仇说道:“今日专为公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