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要在这里绕来绕去,赵飞庭!”左侧那人霍地拔出了剑,三尺长剑闪动寒芒。
赵飞庭瞥了他一眼,后退一步,将门关上。
三人顿时大急,拔出剑的大汉喝道:“赵飞庭,你还有没有种?”
“放肆,谁叫你们在此的!”
一侧传来怒吼。
熊府三名剑客望去,见是熊家老四走来,慌得立马行礼,说道:“见过四爷。”
熊望海看着三人,说道:“回我的话,谁叫你们来此的?”
三人面面相觑,当中一人说道:“回禀四爷,我们听闻赵侠士在此,一时手痒,便想过来讨教几招。”
“讨教!有你们这般讨教的吗?还不给我滚!”熊望海挥袖怒斥,扭过头,不再注视三人。
三名剑客立刻灰溜溜地逃走。
杂人走尽,熊望海才上前敲了敲赵飞庭的房门,说道:“在下管教不严,致使属下打扰到飞庭休息,还请见谅。”
“四爷既然来此,必然是有事相商,请进吧。”赵飞庭在屋里说道。
熊望海推开门,走进屋子。赵飞庭立在饭桌旁,说道:“不知四爷到此有什么贵干?”
“飞庭哪里的话,叫我望海兄便是。”熊望海呵呵一笑,说道:“刚才那三人前来挑衅飞庭,依飞庭的实力不用一招即可击败他们,为何飞庭宁肯受气也不出手呢?”
赵飞庭说道:“他们前来找我讨教是假,求名才是真,我败他们不过一招,却如了他们的意,以后与人提起此事他们不免面上有光,到时我不禁受了气,还成全了他们,倒不如忍让,看着他们过去。”
熊望海笑道:“飞庭心性果然与众不同,要是常人早已将他们暴打一顿,前来问罪了。”
赵飞庭说道:“望海兄过誉了,我不过是不想成全他们罢了。”
熊望海又是一笑,不再纠结此事,说道:“我听二哥说飞庭怀疑凶手是府内的剑客?”
赵飞庭顿了一下,说道:“正是,熊府中唯有他们来历复杂,又熟知府内状况,若是他们当中的人出手,自然容易。”
熊望海说道:“这一点飞庭倒不必多疑,他们每一个人进入熊府前,我都仔细盘问过,只有身家清白的人才收容进府。”
赵飞庭说道:“但我有一个疑惑,望海兄府内养的剑手也未免太多?这般多的人开销必然不小,习武之人又容易滋事,望海兄不是自找烦恼吗?”
熊望海说道:“的确如此,不过我招他们来并非是充当护卫,而是演练剑术,推陈出新,好进一步将熊家剑法发扬光大。”
赵飞庭说道:“原来是这样,望海兄倒是一番苦心。”
熊望海苦笑说道:“只可惜千峰到头始有尽,剑法到了一定层次就再也难以突破,想来飞庭是知道这种感受的。”
赵飞庭不由发自心底地叹道:“登峰造极方知天有多高,人有多微,人力欲超脱天力,太难了。”
熊望海也跟着叹气一声,说道:“习武之人谁不愿天下无双,只可惜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名高手若能独领几年风骚已是不错,若能十余年令人牢记便是传奇,几十年叫人不忘就可谓是超凡入圣,值得被后世的习武之人记住,流芳百世。”
赵飞庭神情略微苦涩,话涌到喉咙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又一叹。
熊望海说道:“话说远了,我来此只是想询问飞庭关于凶手的看法,却说了这许多无聊事。府内的剑客身世的确是清白的,但他们在外还有朋友,这倒不得不查问一番,别是谁对外透露了府中消息。”
赵飞庭说道:“这些事都有劳望海兄了。”
熊望海神色掠过一抹无奈,说道:“母亲在府中出事,大哥虽然不说,但他看我的眼神还是责怪的。我保护母亲不周,心中十分愧疚,多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话罢,熊望海告辞离开。
赵飞庭站了一会儿,神情露出一丝迷惘,似乎被什么所困扰。
······
天刚刚放晓。
熊府外人声嘈杂,马嘶一片,大队人马集结。
赵飞庭出府时吃了一惊,前去的人也实在太多,足有二十多个汉子,骑着啸风健马,背负一口长剑,猩红的剑蕙在晨风中微微飘扬,像极了溅起的血液。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倘若只有我们三人行动,凶手下手的机会无疑会很大。大哥挑选的这些人都是好手,熊家的精锐,一起行动在出事时也多一份照应。”熊景松走过来解释。
赵飞庭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可也未免太多,这样浩荡出行,不是给凶手指明了位置吗?”
熊景松笑道:“就怕凶手不敢来。”
“你们有计划?”赵飞庭立即反问道。
熊景松说道:“无外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弟、飞庭,上马吧。”熊家老大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回头喊道。
两名仆人各牵来一匹好马,赵飞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
熊家老大见众人准备齐全,朝府门外的熊家大姐,喊道:“大妹,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熊家大姐说道:“大哥放心。”
“出发!”
熊家老大大喝一声,蹄尘滚起。
二十余匹健马蹄声滚动,宛如春雷,很快便走远,消失在熊府外驻望的众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