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香呀!果然是酒!”
甘醇的酒香顿时四散飘扬。
“喂,这边还有好多呢!”
对方也是发现越往里走那周围的酒坛就越多,而这些封好的酒坛却又像特意为他们准备下似的,只整整齐齐码放在道路两旁。
“哈哈,这肯定是城里那些守军还没来得及拉走的庆功酒,这下可也是全都便宜咱们了!”有人忽高兴道。
当即,不少贼兵便嬉笑着打开了那一坛又一坛的美酒,随后只抱着坛子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旁边其他人一瞅忙也跟着冲上去争抢起来。
“不许喝,都不许喝!当心有毒!”那从后面赶上来的贼将却是忽然大喝一声道。
闻听此言,原本那些还在争抢酒坛的贼兵也是连忙散手撤步,一时间却不知又被他们打碎了多少。
此时,贼军人马已有大半入城,而就在他们好不容易从那酒香中回过神来后,却发现刚才还在前面为他们引路的那束火光这会儿竟突然不见了。慌乱间急忙点起火把的贼兵这才也注意到,原来那消失的并不只有火光而已,甚至就连他们脚下的道路也已跟着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七尺来高的垛墙此刻正将他们团团围住。
“怎……怎么回事,难不成……难不成是遇见‘鬼打墙’了!”
那马上贼将忙也借着周围火光仔细观瞧起来,这才也发觉今晚那宣州城内似乎确有些太过安静了。他们一大帮人刚才在这里是又砸又闹,可半天的工夫却就是不见城中守军有任何动静。现如今他们周围又凭空多出这么一道垛墙,当即那贼将也是突然觉得自己脑门一凉。
“嘶——不好!”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掉转马头,只听“嗖、嗖”两声,一支利箭便已射穿他的咽喉,而另一支箭则是结结实实钉进了他的胸口。那贼将忙应声落马,当场气绝身亡。周围贼兵见状,顿时也跟着大乱起来。
城门处,贼军后队人马仍在不断进城。见前面人群忽向后涌来,他们也不知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一时间前拥后挤、人马混杂,对方所在的城门只被立刻堵死。
就在这时,那垛墙之后忽泛起阵阵红光,紧接着数百支燃烧的火箭便腾空而起。顷刻间,无数贼兵中箭,随之便成了一个个到处乱窜的火球。而那些摆在道边的酒坛则更是将之化为了一片火海。但见垛墙内顿时火光冲天,只烧得那些贼兵当即哭爹喊娘。
“哐!”
又是一声巨响,一道坚实的木栅忽从那城门上落下,紧接着数十个燃烧的酒坛亦将其随之点燃。城门下的贼兵则立刻被那突如其来的火墙斩为两截,而就在那些城外贼众还以为自己这下总算能逃过一劫时,从他们身后的树林中却又是突然点起许多火把。很快,无数的骑兵便犹如排山倒海般向他们压了过来,只将那些无处可逃的贼兵杀了个片甲不留。而见这会儿自己的马队已冲至跟前,于是那城上守军忙停止了向外射箭,只方向一转,又开始朝城内助射起来。
更多的贼兵则已被那城中熊熊燃烧的大火所吞没。情急之下,有些已是被烧得体无完肤的残卒也只能寄希望于翻过他们面前的那道垛墙,以求一线生机。岂料就在这时,从那墙上的洞口中却又是伸出一杆杆锋利的长枪,只将那些刚爬到一半的贼兵不是当场捅死,就是又把他们无情地挑回到了那身后的火海中。还有不少贼兵为了能赶快逃出这燃烧的地狱,竟也是不惜赤手扒住那城门下熊熊燃烧着的木栅,只希望能够将之抬起。可惜那木栅实在是太沉了,这些已是奄奄一息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还抬得动?到最后,不少人竟就这样站着被活活烤死、烧死在了那木栅上。
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那垛墙内便已就再听不到任何贼兵的哭号,剩下的只有尸体被烧焦时所发出的噼啪声。城门外,数百贼兵的尸首也是散落一地,一直慢慢延伸到那远处的树林边。三千贼众最终逃走的不过寥寥数人,剩下的连同那贼将在内则已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全化为了宣州城下的一片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