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众人也是还对彭远的计策疑虑重重。
“王大人,此次贼众想趁我军大意之时偷袭宣州,实则却反是他们自己太过轻敌了,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索性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彭远忙再次开口道。
“可毕竟此事干系重大,若捉贼不成反为贼咬,只恐会连累了全城百姓,彭远,这一点你可明白?”王凝压低嗓门道。
“王大人,正是因为在下明白,所以此次我才愿与宣州上下军民共渡难关!”
“俺也愿与大哥一起同生共死!”沈明忙也在边上抱拳拱手道。
“姑父,既是眼下敌众我寡,则我认为彭远之计或也可行,况府中尚有陈酒百坛,咱们再从其他酒家那里征调一些,如此应已足够我军使用。”石绍也赶紧从旁呼应道。
“只是修建那垛墙工程颇巨,我担心一日之内根本无法完工。”
王凝却是仍旧心存疑虑。
“大人,如此何不先将那城南一带的老旧破房全部拆掉取土筑墙,之后再发动城中百姓一起前来帮忙,则末将以为那垛墙一日之内定可筑成!”校尉陈封忙献策道。
“是呀,想姑父平日里爱民如子,相信当此危难之际,城中百姓则也一定会鼎力支持同保我宣州,至于那些被拆掉房舍的百姓,我看可先将他们收容至军衙等处,待到日后击溃贼众,咱们再为其重修新舍也就是了。”
“啪!”
王凝闻言也是终于下定决心,当即猛地一拍身前桌案。
“好!如此便按诸公所言即刻行动,此次定要叫那贼军有来无回!”
不待天明,宣州全城军民便已开始上下齐动。他们担土的担土、垒墙的垒墙,城南那些被拆掉房舍的百姓也是无怨无悔。果然,就在当晚日落前,众人竟也是真的在那南门内筑起了一道高大的垛墙。与此同时,那酒坛、木栅等物也已尽数布置到位。
王凝令石绍率军八百与自己同守在垛墙之后,城上则埋伏下四百名弓箭手,那三百五十名马队骑兵则由陈封率领伏于城南林侧,只待放贼军入城后再绕至对方背后杀出。剩下的人则分守其余各门,这当中彭远被安排在了城上,沈明则与校尉陈封同往林中埋伏,而那裴谦自也是主动挑起了防守北门的“重担”,只远远地避开了南边险境。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便也就都清楚了。当贼军抵达城南外的树林边时,那一直守在城上的彭远他们也是立刻就发现了对方踪迹。而就在那几个贼兵自以为聪明地爬上城头后,他们则是当场便被逮了个正着。只不过在后来审问他们时多少还是费了点口舌,而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后打开城门的动作会有些慢了的原因。
如此说来却又是何人去将那贼众引入的城中?这自然是非彭远莫属。原本王凝也是还担心,怕贼军不会就此轻易上当,谁知对方却是不请自来,于是他们大伙儿便索性将计就计。彭远只亲自假扮贼兵来到城门前点起火把,愣是将那还蒙在鼓里的对方就这么一点一点诱入了陷阱。趁着后来贼众在那里哄抢酒坛之际,彭远也是忙熄灭火把翻过了垛墙。而就在与石绍一起从垛口处射杀了对方大将后,那火烧贼敌的一幕便也随之上演。
“启禀大人,城内贼众俱已覆没,城外陈校尉的马队则也得胜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