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旺猛然间看见朱武,吃了一惊,当注意到他身侧还有四个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汉更是心惊胆颤,只因当年在泗州柳世权府上时,二人曾经为了王定六的缘故生出嫌隙。
张旺反应敏捷,立即讪笑道:“这不是朱武兄弟,怎得在这里遇到,当真是有缘。”
朱武道:“原来是张旺,又在扬子江上做抢劫单身客商、谋财害命的生意?”
起初李衮等人见对方与朱武是旧识,还道是又遇见了朱武的哪个拜把兄弟,心中正喜,听了朱武说话,才感觉出二人之间浓浓的敌意,特别是听说张旺抢劫单身客商,并且谋财害命,同样是劫匪出身的李衮、陈达、杨春不禁怒目圆睁。
原来盗亦有道,芒砀山、少华山都是以官府、富绅为打劫目标,就算劫掠过路商队,只要对方不反抗,就绝不伤人,更不用说害人性命。他们的原则是纵然劫富不济贫,也绝对恃强不凌弱。
张旺的抢劫方式对他们而言是用了仅次于蒙汗药的下三滥手段,比“山夜叉”孙元、“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强不了多少。
张旺不接朱武的话,转移话题道:“诸位可是来找王定六?”
朱武听他主动提起,便道:“你定然知道他家在哪里,带我们去。”
张旺仿佛知道一见朱武,带路就是他逃不出去的宿命,当下也不推脱,道:“请跟我来。”
于是,张旺在前,朱武、李衮、陈达、杨春、薛永陆续跟在他的后面,芦苇丛间只有一条小路,仅容一人通过,六个人自然而然地排成一字长蛇队形前进。
朱武突然觉得不对劲,“驭心术”发挥作用,张旺镇静的有些反常,这条路对他而言十分熟悉,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遭他暗算。
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已来不及,身后李衮、陈达、杨春三人“哎呀”几声,落入陷阱之中,走在最后面的薛永吃了一惊,正要上前解救三人,不留神身后一个身影袭来,出手敏捷,一刀刺中薛永后背,薛永也“哎呀”一声,扑倒在地。
朱武反应神速,不等张旺逃离,一手揪过他的后颈,一手抽出雁翎刀,抵在他的后腰,喝道:“敢动一下取你性命!”
张旺没想到三年多不见,朱武的武艺竟有飞速长进,自己预先做出逃跑的动作,竟还是没能脱离朱武的控制。
朱武的风险意识极强,出于本能,对张旺的行进路线亦步亦趋,所以没落入张旺预先设好的陷阱,逃过一劫,但李衮等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朱武不用猜就知道,埋伏起来刺了薛永一刀的一定是张旺的好兄弟、以敏捷见长的“油里鳅”孙五。
孙五一击得手,本想补上一刀结果薛永性命,但见张旺落入朱武手里,于是不敢妄动。
朱武一边责怪自己大意,一边大声探询道:“你们怎么样?”
陷阱里传来陈达的声音:“底下是个渔网,我等无事,就是动弹不得。”
朱武又问:“薛永呢?”
只听薛永闷哼一声:“还没死。小子,别让我抓住你。”
朱武听到都还好,放下心来,手上使劲,雁翎刀几乎戳进张旺的肉里,道:“让孙五把他们拉上来。”
张旺怎肯放虎归山,一个朱武还好说,再把其他几个放出来,自己还有活路吗,就这么一犹豫,朱武的雁翎刀狠狠地戳进张旺大腿里,张旺惨叫一声,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