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朱武等人到了前面,看见陈达、杨春正分别与人交手,在未用联手组合阵法的情况下,与二人战成旗鼓相当,旁边还有一人为对手掠阵,身后领着百十个士兵。
这边李衮操一支标枪在手,一旦陈达、杨春遭遇不利,便即出手相救。
朱武大喝一声:“住手!”
对方见战不倒陈达、杨春,又来了帮手,便罢手回马,跳出战圈,陈达、杨春二人也回到朱武身边。
朱武低声问道:“不是进村庄借宿,怎生与人争斗?”
陈达道:“那灯火不是村庄,而是一座军营,这些人怕是义军,正遇到一队士兵巡逻,见我二人擅闯军营,二话不说,便斗了起来。这二人武艺不弱,我和杨春正想使用组合阵法,哥哥就来了。”
朱武一怔,这里也有义军?
只听对面与陈达相斗的人大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擅闯军营?”
朱武朗声说道:“我等是从南来得商人,杭州城门关闭,错过宿头,本想找个村庄借宿一宿,不想冲撞了军营,万望恕罪。”
对方听了,声音稍缓,道:“谅你区区几人也不敢如此大胆,不过难保你们不是杭州府衙派来的哨探,今夜已晚,你等交出武器马匹,在我营中歇息一宿,明日禀明薛将军,查过你们身份,再行离去。”
李衮怒道:“说什么屁话,今夜就荡平你这军营,看你怎地。”
那人也怒道:“你知不知道在与江南军为敌,来人,给我把这些人抓起来。”
朱武一听,这些人自称为方腊的军队,但是方腊的主力部队正在徽州与驻兵池州的张叔夜、宣州的刘光世、饶州的杨温三路兵马相峙,另一只偏师正在进攻睦州,开辟新的领地,哪来的兵力在杭州附近游弋,分明是小股义军冒充江南军。
此时对方手下的一队士兵已经扑上来,要拿住七人。
朱武喝道:“且住!你等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冒充江南军?”
对方听朱武话外之音仿佛知道江南军底细,急忙约束住士兵,道:“不知义士怎么称呼?我等实是杭州各县的义军,目前归薛斗南将军统领,在下黄爱,另外二人是徐白、米泉,知道江南军攻打睦州,正要前去投靠。”
朱武道:“在下朱武,与江南军桓逸、谭高二位将军有些渊源,也见过新近投诚的婺州兰溪县郑彪、夏侯成,今日午后还劝说在钱塘江上行船的‘浙江四龙’前去投奔江南军,你等明日一早到钱塘江,或可赶上翟源等人一同上路。”
黄爱见朱武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不信,于是在马上欠身道:“不知是朱义士诸位,多有冒犯,还请移驾薛将军中军帐内置酒叙话。”
朱武不愿与江南义军多做纠葛,况且人性复杂,在他人卧榻之侧也睡不安稳,推辞道:“我兄弟七人要赶往北方救人,不敢耽搁,还望黄将军让出一条路,让我等过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黄爱也不知众人底细,索性顺水推舟,令徐白、米泉率领士兵让开道路,为公孙胜、朱武等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