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南宫琥珀脸上青筋直冒,没好气地骂道:“这老小子是发情了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竟然把主意都打到我家君曦身上来了,想死吗?一大把年纪了安享晚年不好?”
“我没记错吴斜好像才六十七岁吧?渡劫境修士的寿命活个两千多年不是问题,他还年轻呢,而且是个处男。”东方苍青神色古怪,吴斜这老小子十有八九是寄错信了,而且这家伙不会用剑令,是个土生土长的修真土著。
“那么一大把胡子!那么长一对眉毛,你告诉我是个年轻的小处男?”南宫琥珀一脸的不信,连带着看向自己老公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人渣。
东方苍青耸了耸肩,无奈道:“没办法,修真压力大,没有变成秃子都已经算他厉害了。”
南宫琥珀冷冷地看着东方苍青,恶狠狠地道:“我不管,我要听到小律的消息!”
东方苍青一脸错愕,不解道:“你直接打电话问啊?”
南宫琥珀又拎起了她的四十米大刀,东方苍青瞬间会意,掏出剑令开始拨通了女儿的号码,片刻之后,话筒里头传出一个慵懒的男声:“喂,师父,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有事您请说,没事我继续睡觉。”
掌门真人嘴角一扯,咆哮道:“为什么小律的剑令会在你小子手里?小律呢?让她接电话!”
“哦,她在旁边睡觉呢。”话筒里的男声依旧带着疲倦,那种感觉就仿佛……事后一般。
“你们……你们两个睡一块?”东方苍青感觉自己血压在直线飙升。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你喜欢喝什么酒?”
“嗯?苦寒酒,怎么了?”
“明年清明节我会往你坟头上浇一吨苦寒酒的,现在先吃我一发原子弹吧!”东方苍青说着,恶狠狠地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飞剑,作势就要往柳叶州来一发天降正义清理门户,结果被旁边的妻子一巴掌拍在脑袋上,瞬间打断了施法,就连手里的剑令也被一块抢了过去。
“喂?夜玄吗?让小律接电话。”南宫琥珀的声音冷静而又不容置疑,威势十足。
“好嘞!”
——
柳叶州,稻香村。
躺在摇椅上神色疲倦的大师兄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和两个糟老头子下棋的红衣小姑娘,伸手扬了扬手中的剑令,吆喝道:“小律,师母让你接电话!”
“哦哦,好的——将军!”小姑说着,将手下的棋子往前一推,而后迅速起身,小跑着来到大师兄身边,接过剑令后直接坐在大师兄腿上,头上的红花一颤一颤的,翘起嘴唇撒娇道:“娘亲,有没有想我呀?嗯?我在和吴爷爷、张爷爷下棋呀!哦哦……嗯呐,大师兄对我挺好的呀!哦哦,我知道的,要防火防盗防师兄是吧?嗯嗯!放心吧,贤妻良母拳和相夫教子腿我都已经学会了,还有断子绝孙脚……”
大师兄嘴角抽搐,得,看来自己以后有福了。
距离收到洪福贵快递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大师兄用彼岸花王在本身没有气脉的小师妹体内生生开辟除了一条气脉,使得本质上甚至算不上修士的南宫律,这会儿已经由万年筑基向下修炼出了一个练气一段,筑基境的体魄不变,但是有了灵气在体内绕行之后,小师妹便可以勉强使用一些类似于御剑术的低级术法了。
当然,前提是她得能把御剑术的口诀给背下来。
大师兄对此丝毫不抱希望,但他还是做了,尽管他也不清楚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人生活在世界上,总会遗忘太多的人与事情,也会被太多的人与事情所遗忘,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哪怕是一个名字,哪怕是这个世界的神。
那么这个世界有神明吗?
有的,那是一个久远到被人们所遗忘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凄美而又绝望,像是三途河两岸血红的花海。
大师兄枕着双臂,物我两忘,呼吸平稳,而后缓缓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