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道:“又或者,陆大人,非要强人所难。”
赵一航抱拳道:“学生虽只是太学学生,但祭酒大人与我却有半师之谊,若陆大人非要夺人所爱,只怕文坛政坛,名声未免会受污。”
陆承业轻声道:“你在威胁我?”
赵一航笑道:“学生不敢。”
但他语锋一转,“不过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当然,陆大人若是成人之美,未免也不是一桩美谈。”
他转头望着陆谨,“想必陆公子,也不愿因此事,耽误了陆大人前程吧?”
陆谨大大方方道:“无所谓啊,老陆家就他一个人出息,那算什么事情,贬职了才好呢,到时候外面就不会人人都说旁系的比嫡系的出息多了。”
他说着,很满意地又坐回去,转头一看,茶杯空了,就递给青云,让她又去倒一杯热茶。
但他一番话说完,林素青和赵一航看着他的眼神,格外怪异,多是鄙夷,她看不起这种人,看不起这种幸灾乐祸,损人不利己的人。
林素青道:“陆公子一番话,更坚定了我解除婚约的决心。”
她望着陆承业,往前走了一步,“素青斗胆问一句,若陆大人将来有了女儿,会允许她,嫁与这种人?”
陆谨不满道:“哪种人,不是,我哪种人了?吃你家米还是偷你家油了?”
赵一航冷笑道:“无才无德,目空一切,粗鲁至极,庸俗之至,我向来觉得你这种人,活着也无非是一种浪费。”
陆谨生气道:“我说你个小白脸,退婚就退婚,攻击我做什么?我哪里无才无德了?”
他转头望着青云,“青云,告诉他,你家公子是不是无才无德?”
青云双眼望着赵一航,认真道:“我家公子才情艳艳,绝非沽名钓誉之人可比。”
赵一航眼神一冷,呵斥道:“放肆,主人说话,哪有下人开口的道理?”
他寒声道:“莫非,这就是陆家的礼教?如是这样,我看来,陆家也不过如此。”
陆谨眯着眼道:“小白脸,你退婚就退婚,侮辱我,还骂我的人,很过分啊。”
赵一航毫不示弱,迎着陆谨眸光道:“陆公子本来就无才,莫非怕人说不成?不若陆公子走出去问一声,除了陆家二字,这天下,谁还认识你?”
他自傲道:“但这天底下,认识我赵一航的,可就要多上许多了。”
他又瞥了青云一眼,“再则,主人说话,下人置喙,本就是逾越,何来我无礼一说,非要说,也不过是你陆家,管教不严。”
陆谨学着陆承业的模样,轻轻敲着桌子,然后咧开嘴笑了。
因为有人来了,青云转头看去,走入大厅的,是公子的酒肉朋友。
车非鱼双手抱头,笑道:“有趣得很呢,勾引有夫之妇,倒是说成了一朵花,不愧是说的好听的读书人。”
赵一航面色一冷,林素青面泛愠怒,她冷声道:“陆大人,莫非这就是陆家待客之道?若是素青言语哪里怠慢,惹得陆大人不满,尽可以直说,但这陆家大厅随意来个人,就要羞辱我二人,恕我不能接受?”
车非鱼道:“还需要羞辱吗?明知有婚约,还与男人勾搭不清,是为水性杨花,勾搭有夫之妇,是为衣冠禽兽。”
车非鱼站直身子,轻笑道:“倒是般配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