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非鱼道:“陪到床上去的话,我希望你裤子多穿两件,否则以后老陆家香火就要断了。”
陆谨突然夹紧双腿,只觉得胯下一阵风吹有点凉,他叹了一声道:“唉,难搞哦。”
车非鱼提着食盒直接走了,“我可就劝你出门乱跑的时候多准备点钱,到时候往人身上一砸,指不定能砸出一条活路来。”
陆谨仰起头,咧开嘴笑了,“我陆谨这辈子怕过服过,就是没死过。”
车非鱼走远了,陆谨才突然想起来,今日的课业还没拿个车非鱼,连忙拍拍屁股跑过去大喊道:“车非,我课业你还没拿呢。”
于是,车非鱼回三九巷的时候,不止提着一个食盒,还握着一本课业。
百里霜已经洗完澡,夜幕降临,她躲在房中看书,烛火通明,今夜点了两根,带着氤氲湿气的长发安静地垂落桌面,她左手撑着苍白的脸颊,右手轻轻夹着书页翻过,忍不住叫道:“车非鱼。”
车非鱼连忙提着水桶跑进来,头发还未擦干,“怎么了小姐?”
百里霜侧着脸,直接抓起书卷砸过去,车非鱼连忙伸手捧着,问道:“小姐,你怎么了?饿了吗?还是渴了?”
百里霜捂着小腹道:“好像是渴了。”
车非鱼放下书卷,笑道:“小姐,我中午就冰了酸梅汤。”
片刻后,车非鱼捧着一盆热水,口衔一只铜壶,头上还顶着一只瓷碗,百里霜看着车非鱼这副模样,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干嘛?”
车非鱼头一顶,将瓷碗顶到桌上,然后走到桌前,松开口,把铜壶也放在桌上,松了口气,才缓缓道:“省时间嘛,省得还要去打水。”
他倒了一碗酸梅汤,说道:“小姐,我试过了,好喝的。”
百里霜捧着瓷碗,抿了一口,只觉得凉到了心口,深吸一口气,说道:“有点酸。”
车非鱼蹲下身子:“酸吗?那我下次加点糖。”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抬起头望着百里霜雪白的脸色,说道:“小姐,泡脚了。”
百里霜不情不愿地抬起脚,车非鱼扶着,褪去鞋袜,看到了那双晶莹的小脚,宛若寒冰般冻人,也似寒冰一样剔透,能看到一条条青色的筋络,隐隐约间似乎还能看到小巧的白骨,这是一双独特,而且奇怪的脚。
车非鱼扶着百里霜双脚,轻轻放在水盆中,抬起头问道:“小姐,冻吗?”
这是一双奇怪的脚,也自然有了一句奇怪的话。
奇怪的还在于,百里霜放下瓷碗,低着头继续看书道:“有点冻了。”
车非鱼连忙起身又跑出院子端了一小盆还在滚沸的水倒入木盆中,百里霜道:“现在好了。”
百里霜侧过身,轻轻翻过书页,又从旁边抓了一颗瓜子,放在嘴中一咬,嚼了嚼,很舒坦。
车非鱼轻轻拨水,扶着百里霜精致的小脚丫,搓了搓,并不脏,因为近乎透明,一条条青色的血络遍布着,反倒更显一种妖异的美。
百里霜磕着瓜子,晃着小脑袋,左脚被车非鱼搓着,突然一抖右脚,溅了车非鱼一脸,他幽怨地抬头,手上还握着百里霜左脚,“小姐。”
百里霜道:“张嘴。”
车非鱼下意识张嘴,百里霜甩了一粒瓜子到他嘴里,他嚼了嚼,不只是苦,还有臭味味,他苦着脸道:“小姐,是坏的。”
百里霜道:“坏的难道扔了吗?”
“小姐说的还是有道理。”
水凉了,车非鱼捧起百里霜双脚,从旁边抓过一条干抹布擦了擦,又替她穿上鞋袜,然后说道:“小姐,你饿吗?”
百里霜摇摇头,头发还未干,车非鱼便又拿了另一条干布,撩起百里霜还带着湿气的长发,轻轻擦着,小心翼翼道:“小姐,要不,你今晚早点睡?”
百里霜雪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抹不悦,她回头皱眉道:“才不要,那样显得我很胆小。”
车非鱼小声道:“从来也不见你多胆大啊。”